“将凶手交给我,我替元良报了这个仇,至此仁至义尽,我与他就……两不相欠啦。”
枝嫚听言,立即将池鱼拉到自己身后。
她重伤初愈,显得有些中气不足,但语调斩钉截铁:
“小鱼不会是凶手。”
叶亭曈看向君离,“你不是说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了吗?不是池鱼,对不对?”
君离点点头,他惯常爱卖关子,慢条斯理地道:
“我发现了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
“当天我们去找殷掌门时,他说自己要歇息,而从他死时的衣着看,他也确实在休息。”
“可他既然约了阎判官在酉初之前交出‘九蕊重楼’,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睡大觉呢?”
华尧年立即摇头否认:
“不,我们叫阎靖义五月初七酉初来,但他却提前一天来了。”
“哦?”君离转身问池鱼,“阎判官收到的那封威胁信还在吗?”
“在的。”池鱼看了枝嫚一眼,见她状况不算太糟,便赶忙回房间里找信去了。
不一时,她将袁善亲手交给阎靖义的那封信拿了过来。
君离展开信,只瞧了一眼,便微微笑了起来。
他将信递给华尧年:“可这信上写的是五月初六的酉初。”
华尧年接过信纸,他皱着眉头看了看:
“写错便写错了,提前一天叫他交出解药不好吗?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不,时间就是最大的问题。”君离一双眼睛奕奕有神。
“凶手设计好了一出完美的杀局,但必须是五月初六的酉初,早一天晚一天都不行。”
“当天是阴天,加上天狗食日,天色会比往常暗得早,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前坪散课的时间提早了。”
“假设前坪钟响的实际时间在申时七刻,那一切就解释得通了。”
“江长老带人去殷掌门院子里时,距离死者死亡还有两刻钟。”
“在他们离开之后,凶手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到院中杀人。”
“这……凶手怎么可能瞒骗过所有人呢?”有弟子质疑道。
“弟子房和掌门院子都能看到准确的时间,凶手总不可能将所有漏刻都做了手脚吧?”
“这就得益于江长老的威严了。”君离看向江青鹭。
她刻板的脸上神情淡然,听君离提及自己,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君离得了江青鹭的一个点头,心情似乎愉快得很。
他继续滔滔不绝地道:
“江长老的剑术课几乎无人敢逃,除了手臂受伤的袁善和看守池鱼顾渊的弟子。”
“可惜牢房并没有漏刻,而袁善房中的漏刻早在几天前就坏了。”
“这个时候,能够自由行动的华长老就显得很可疑了。”
华尧年刚刚安静下来的两撇胡须又飞了起来:“你血口喷人!”
君离无辜道:“华长老大可不必对号入座。”
“我只说你可疑,并没说你就是真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