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何时把前坪的时间修改回来,那就有很多机会了,比如江长老只身去追顾渊一伙人的时候。”
江青鹭认真地听君离说完,脸上竟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笑意。
她笑起来其实挺好看,有浅浅的酒窝,恍惚之间与叶亭曈有了一丝神似。
江青鹭负手道:“你小子比我那傻憨憨的侄孙女机灵不少。”
江青鹭显然将君离当成了叶亭曈的同辈人。
虽然她活得并没有君离久,但这声“小子”君离倒也乐呵呵地受了。
江青鹭继续说道:“我且问你,这个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只要有一人发现时间不对,便能查到我头上,此举岂非太过冒险?”
君离朝江青鹭一拱手,语气里充满敬重:
“大概江长老一心要替死在殷元良手下的亡魂报仇,未曾细想自己的退路吧。”
江青鹭一愣,继而仰天大笑起来,“小子,你错了!”
“我不仅要他死,我还要自己活!”
“我不是江青鹂,我永远不会为我没有做错的事偿命。”
她看向君离身后的几人:
“若不是怕牵连顾渊他们,我一早远走高飞了。”
“华尧年,你若要为殷元良报仇,就得小心自己的胳膊腿!”
华尧年没有料到真凶竟然会是她。
当年叶寻雪之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自知是殷元良的不对。
只是因了他下的“十四夜”之毒,江青鹭才有了动手的时机——
伯仁因他而死,作为几十年的兄弟,这个仇少不得要替他报上一报。
华尧年默然拔出佩剑,指向江青鹭,道:
“公道不论,死伤无妨。今日我与江长老报的乃是私仇,任何人不得插手。”
说罢,他蓦地朝江青鹭攻去。
论起真功夫,蜀山之上除开殷元良,便是华、江两位长老。
强者遇强,二人出招再无任何保留,这一战可谓惊天动地。
所有的妖族和人族都不约而同地退让出一片场地,以免被剑气误伤。
在所有人或是喝彩或是惊叹的时候,叶亭曈却在担忧。
她知道,此时在人群的某个角落,藏着一个不怀好意的人。
暗器随时可能从任何地方射出,连累一个无辜的人丧命。
刺客会是妖族,还是人族?
叶亭曈仔细回忆着那段幻象。
可她当时担忧君离的安危,能够集中精力看到的实在有限。
暗器是朝着江青鹭发出的。
妖族来的人都受过江青鹂的恩惠,即便江青鹭与她早已决裂,也不至于要害她性命。
叶亭曈把注意力放在了人族。
即使是蜀山派的弟子们,也极少能看见两位长老动真格的比试。
大部分人都伸长了脖子,恨不能从眼花缭乱的招式中学个一星半点回去。
叶亭曈很快发现了藏在弟子中间,眼神到处乱瞟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