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归不骂她,她反而难受起来,别别扭扭地道:
“我知道不该乱跑,可是一想到那些杀了爹娘的人,我就恨不得手刃几个仇人出气……”
“你骂我好了,不用照顾我的心情,我承受得起。”
鹤归叹了口气——他只是懒得说话。
却没想到这声叹气让那孩子更加如芒在背。
明愿心涨红了脸,道:
“我修为是不如你,可若不是这机关古怪得紧,我才不会拖你的后腿!而且!我会魅术!我能帮到你们的!”
鹤归最怕人连环炮似的同他叨叨,只好答道:“好了,既然来了,就跟紧点,不要乱跑。”
叶亭曈原本还担心鹤归的伤,见他还有耐心陪那孩子说话,便知是无大碍了。
她道:“上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恐怕被人察觉,我们得快点行动。”
三个人加两个君离从昏暗的楼梯下到地牢。
远远看去,地牢的铁门外仍有两个守卫。
“我来!”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有用”,明愿心连忙请缨上阵。
她朝那两个守卫打了个响指。
守卫们两眼发直,好像看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笑得哈喇子都快流了下来。
“快走,我修为有限,这魅术控制不了他们多久。”明愿心道。
叶亭曈见守卫对他们视而不见,便用一根手指从守卫身上把钥匙勾了下来。
可惜只有铁门的钥匙,并没有牢房的钥匙。
叶亭曈等人进了地牢,正迎面撞上一个值夜巡逻的小卒。
那小卒吓了一跳:“你们是……”
“嘿!”明愿心在他眼前晃了一根指头,小卒的目光立刻放松了下来,只黏在明愿心身上。
叶亭曈收起了刚拔出的剑,向明愿心道:“留一个人问话。”
小卒清醒过来时,便发现自己被一只冰凉的手捂住口鼻,一柄黝黑的剑贴在咽喉上,吓得他立马噤了声。
举着鸦羽剑的君离不苟言笑,即使戴着面纱也让人感觉冷冰冰的。
小卒看着这双迫在眼前的眉眼,便知来者不是善茬,乖乖地配合他举起了双手。
“我问你,这些牢房的钥匙在哪?你们的老大是谁?”叶亭曈疾言厉色地道:
“别想着呼救,你的嘴可比不上他的剑快。”
小卒如捣蒜一般点头。
君离松开了他的嘴,小卒战战兢兢地道:
“我们这里只有管事,最大的老大谁也没见过,钥匙都在曹管事身上,他时刻带着。”
“他在哪儿?带我们过去。”
“他在里头和常镇长喝酒呢,这边走。”
小卒带着他们从地牢中穿过。
叶亭曈才发觉这个地牢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关着的妖族数以百计。
而这,只是金陵城大大小小的地下妖奴营中的一个。
“就是他了。”小卒指着拐角外,正与一群人喝酒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腰间果然挂着一大串钥匙,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