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关雁有什么仇家,你知道吗?”君离问竿儿道。
竿儿摸了摸鼻子,思索道:“躲到幽都的人,多半都有很难缠的仇家。”
“我听说边关雁来幽都是因为早年得罪了金陵一位富贾,不过这富贾似乎与其他几名死者没有什么关系。”
“金陵富贾?钱家么?”君离好奇地问。
竿儿咋舌道:
“是啊,听说他们家有个富可敌国的宝库,其中的机关就是边关雁设计的。”
“但是富人嘛……怎么可能让一个外人知道宝库机关的秘密呢?”
“一般这种工匠啊,修建完宝库都是要被处死的。”
“边关雁算是命大,还能逃出来。”
君离看着边关雁的尸体,这位工匠巧夺天工的机关术他也有所耳闻,此刻终于对自己在金陵城欺骗钱万两的行为有些许自省。
他看向缠在手腕上的阿音,感叹道:“幸好边关雁修建宝库手下留情,你才能顺利逃出来,你该给这位大师磕个头。”
阿音吐了吐蛇信子,一颗小脑袋来回蹭着君离的手——
它卖身卖成了习惯,并不觉得危险,只是对主人突如其来的关心涕泪交零。
“可惜那宝库再怎么铜墙铁壁,现在也被皇家给查封了啊。”叶亭曈叹了口气。
看样子钱家是不可能来找边关雁的麻烦了,但老人其他的仇家,再怎么也没有仇深似海到要将他残忍虐杀的。
君离站起来,拉着叶亭曈反身朝小木屋走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叶亭曈也不想和尸体待在一块,扔下竿儿一人在院子里埋尸体,跟着君离回房间去了。
二人绕过那堆破烂木头,从左边一扇门进了后头的房间。
木屋一共有四间房,除了最大的一间厅堂,还有一间小小的卧室和两间堆满各种器械和工具的屋子,屋子里充斥着陈旧的木头气味。
君离拉开一只木柜,只看一眼便皱起了眉:“有人也在这里找什么东西。”
屋子里的箱子柜子桌子,尽皆被人翻了个遍,看样子就算有什么线索,也早已被人带走了。
二人两手空空,毫无收获。
“看样子,我们得去会会那位赤鸮首领了。”君离道。
叶亭曈正站在一张破旧的木桌前,木桌用了很多年,桌面都已经裂开了缝,她眼尖地看见那些缝隙里有一些浅紫色粉末。
她用指甲拨了一些出来,问君离道:“你看,这是什么东西?”
君离捏了一些在手中,用手指捻了捻,道:“是某种矿石的粉末,工匠家里很常见,没什么特别的。”
“哦。”叶亭曈有些失望。
屋子里满是因翻箱倒柜而飘起的浮埃,陈旧的气息更重了,叶亭曈挥了挥手,将空气中散落的灰尘挥开。
她还想到别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暗格之类,却忽然觉得头有些晕乎乎的,君离的身影一下变成了两个,“我怎么……”
叶亭曈话还没说完,人就一头栽了下去。
君离连忙上前去扶她,手还没沾到叶亭曈的衣服,身子也跟着栽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