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赤鸮首领这次答得有些惶恐。
“这有啥不敢?你是赤鸮的头儿吧?应当是城主的心腹?还怕他计较这个不成?”
君离一边说着,用不惯的左手又将一块肉夹掉在了桌面上。
“你们是城主的贵客,我们上桌同吃,不合规矩,被城主知道,是要受罚的。”
赤鸮首领额上的汗都冒了出来,甚至往后小退了一步。
“人族的规矩就是多。”君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他是为赤鸮首领惋惜还是为那块红烧肉惋惜。
他话锋忽然一转,问道:“对了,你去过边关雁的家里吗?”
赤鸮首领的表情谨慎了起来:“去过,怎么了?”
“有什么发现吗?”君离问道,他指的是边关雁屋子里被翻了个底朝天的情况。
赤鸮首领摇了摇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哦——”君离哦了一声之后,就闷头吃饭,不再追问了。
待几人用完了晚膳,赤鸮首领便着人带他们下去安排厢房。
被红线两两绑在一处的四个人终于面临了他们最头疼的问题。
君离与“朝霞”现在是夫妻关系,为免别人怀疑,即使没有红线,自然也要住同一间厢房。
但纪柔儿与钱万两就不一样了,是京儒乱点的鸳鸯谱,纪柔儿死也不肯和钱万两睡在同一间房里。
面对纪柔儿分分钟要砍人胳膊的表情,钱万两怂着脸看向君离:“君离兄,要不你留下看看我的胳膊?我的毒还没解呢……”
“什么毒?”君离莫名其妙,“啊,你说蛾子咬的地方?你手还麻不麻?不麻的话就是解了。”
“……”
什么剧毒,还侵入脏腑,根本就是骗他的。
君离冲钱万两挤了挤眼睛:“有机会与美人共度良宵,你可得多表现表现。”
说罢,也不管他们二人怎么纠结,自拉着叶亭曈回房间去了。
进了屋,里面果然只有一张床和一条被褥。
叶亭曈警惕地看向君离:“喂,人前演戏归演戏,你不会真准备和我睡一张床吧?”
君离抖了抖手腕上的相思扣,侧过头去,在她耳畔低声道:“那不然呢?你要把这根红线拆了吗?”
异常的酥痒从耳朵根部传来,叶亭曈“哎呀”叫了一声,脸上唰地红了。
她手忙脚乱地将君离推开,“我……我、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睡个觉而已,要做什么心理准备?嗯?”君离再度靠近她,脸上露出狡黠的笑,笑容好看得叶亭曈心里直喊救命。
“我……总之……你、你不能和我一起睡!”叶亭曈连连后退,脸更红了。
“你再退线就要断啦。”君离拉住叶亭曈的手,提醒她道,“你知不知道,偕老血契一旦建立,你我在名义上就已经是夫妻了——”
“哎呀!”叶亭曈的腿撞到了身后的床沿,她一个不稳,坐了下去,连带着君离一起拉了下来。
君离的一只手撑在床沿上,身子俯了下来。
叶亭曈抬起头,正看见君离近在咫尺的脸,近到他只要稍微往下低头,就能亲吻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