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叶亭曈在旁边也听到了,不过在她看来两人的对话毫无营养。
“那时我们刚从尘雪山庄回来,甘陆按理不认识我,更不知道我已经去过了边关雁家。”
“死者情况这么古怪,按正常人的反应至少也要说上两句吧?”
“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在心里默认我已经知道了,他清楚我在边关雁家做过的一切,包括我在他家翻箱倒柜。”
“甘陆这句话言下之意,其实回答的是我隐藏在话里的另一个问题:‘你们在他家翻找出了什么?’”
君离与叶亭曈在边关雁家发现了甘陆带人搜索的痕迹,但他搜的是什么、是否最终找到并取走,却是不得而知了。
君离道:“当时也许是我想多了,人家是腼腆话少。但后来他成了连环杀人案受害者之一,就证实了我之前的猜想——”
“他与假竿儿、与杀死边关雁的京儒都是一伙的,他们互通消息。”
“那左洱呢?”雍雅问。
“左洱我没有接触过,不过他既是甘陆的下属,又负责城郊的巡防,恐怕与幽都城南的地下暗牢有些关系。”君离道。
阿团恨恨地道:“左洱就是直接负责地下暗牢的守卫头领,我亲眼看见暗牢的守卫听从他的号令。甘陆是他上司,幽都城主的走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城主冷冷道:“幽都城多的是背主求荣的人,甘陆和左洱虽是我的手下,我能管住他们明面上的俯首,却防不到他们暗地里的手脚。”
“你现在把自己撇得这么干净,为何京儒死后不敢拆穿我的谎言呢?”阿团喊道,“因为你就是当天纵火之人!”
“我亲眼看见你让赤鸮搬出火油,亲眼看见你点燃了京儒的屋子!”
幽都城主拍案而起:“简直一派胡言!”
左右两边押着阿团的赤鸮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阿团弯着腰,一时间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城主这是做什么?!”叶亭曈急忙拔剑来阻止。
她将阿团从两名赤鸮手中解救下来,护在自己身后,“城主难道是不敢听他把话说完吗?”
幽都城主顿了一顿,道:“雍雅长老,这个小妖的一面之词不足取信!”
雍雅冷冷道:“清者自清,让他说完。”
阿团啐了一口血,接着道:“你从我的谎言才发现我是凶手,急于杀我灭口,但我已经跟着朝霞姐姐他们去了城南的地牢。”
“我猜你是从矿洞进入地牢,设计杀我不成,碍于我身边的恶魂,不得不放出药傀。”
“你敢不敢给大家看看你的鞋底,那上面应该有煤灰的痕迹吧?”
君离无奈道:“我在地牢外的时候就看过了,没有。他已经把鞋子换掉了,所以我才说没有实证。”
他也早已猜到地牢里的黑色身影可能是谁。
君离话音刚落,一双靴子被人递了出来。
何书墨一手捏着鼻孔,另两根手指捏着靴子,颇为嫌弃地皱眉道:“是这双吗?”
“不用谢我,来时看到有个形迹可疑的下人拿着它准备烧掉,被我截了下来。”
众人一看,那双靴子的底部,确实有一些明显的黑色印迹。
叶亭曈看着那靴子,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