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幽都山的人吗?”叶亭曈问。
蛮姨摇了摇头,“她是白霓裳的手下,所以与洛云川也相熟。”
“我听鹤归说,君离小时候也是她救下来的?”
“嗐,要是我在,哪有她什么事!”蛮姨道。
“白霓裳死的那天她刚好路过,大的没了妖丹救不活,小的也奄奄一息,她就做主用死婴掉包了小洛洛,将他带回了幽都山。”
刚好路过……
叶亭曈忽然想起苍子那本名册上记载的秘事,脑中灵光一现:“红泪有没有可能……并不是路过?”
蛮姨手中的酒壶停在了嘴边,她愣了半晌,才道:“怎么说?”
“杀死白霓裳的是纪仲明,而红泪与纪仲明曾经相恋!”
蛮姨被这则消息炸得张口结舌:“相、相恋?你……你怎么知道?”
“说来话长。红泪既然与纪仲明有关系,她会不会早就知道内情,所以才赶去现场?”叶亭曈陷入了思考,状似自言自语。
“你是想说,红泪背叛了白霓裳?”蛮姨将酒壶放在了地上,皱着眉盯着它出神。
“不,不不不,我只是在想,火凤埋骨地那段密文——那段记载了白霓裳真实死因的密文,会不会是红泪写下的?”
叶亭曈有些神经质地叨叨起来。
她道:“白霓裳的死因,就连鹤归都不知道,唯独知晓此事的洛云川,五年前就已经否认密文是他所写。”
叶亭曈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从荷包里摸出一块白色的玉坠,这玉坠莹透如冰,其中仿佛流淌着某种古怪的雾气。
“这是在记载那段密文的石壁中发现的,你快瞧瞧,这是不是红泪的东西?”叶亭曈急得差点将玉坠失手摔掉。
蛮姨盯着那块玉坠看了半晌,一张生得喜气洋洋的脸终于挂上了一缕严肃,“还真是。”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叶亭曈的手:“但是如今问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要知道所有的因果。”叶亭曈捏紧了拳头,“君离从火凤埋骨地出来就去了昆仑,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母亲真正的死因!”
“他什么也没和我说,一个人就去了,他在昆仑派遭遇了什么至今未知全貌。”
“等到他回来,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叶亭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如果他不知道真相,他就不会去昆仑,后面的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蛮姨的手掌握住了叶亭曈的肩膀:“好了,不要想了。”
叶亭曈鼻子一酸,忍不住掩面而泣。
“对不起……我太在意这件事了。”
君离撇下她一个人去了昆仑,这是她入梦千百万次,从来没有办法改变的一件事。
而且,不知是因为君离有意隐瞒,还是因为君离去昆仑后与她距离太远,她无法在梦境里看到君离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源于他们在火凤埋骨地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