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金蟾后,毫无预兆地,云栀忽然“咚”地一声晕倒在地。
“栀儿!”路山脸色发白,他似乎也很难受,指着玉台上的金蟾道:“这东西是镇压妖邪之物,栀儿法力较弱,承受不住。”
纪柔儿倒是无甚感觉,见两个小妖难受,便试图用一个结界将玉台封印起来。
谁知她的法力刚触及四眼金蟾,玉台便起了一声轻微的嗡鸣。
“别去碰它!”小胖墩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但为时已晚。
两道结界一前一后从墓室的通道落下,将他们困在了里面。
“这四眼金蟾几年前尚在外头见过,哪里是这墓葬里的东西,莫名其妙放在这,必有诡异。”小胖墩唉声叹气,“这下好,我们要被他们发现了。”
“发现便发现,我倒想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纪柔儿摩拳擦掌。
几人紧张地盯着两边的结界,有脚步声从甬道那边传来,可半晌过去,却没有任何人靠近。
头顶忽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
正当众人狐疑的时候,一滴不明液体几乎擦着纪柔儿的鼻尖落下去,坠落在她鞋尖不远的地方,发出“嗞嗞”声。
不到半晌,地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坑洞。
与此同时,几声惨叫从同行的几人中间发出。
小胖墩条件反射地用手去挡,那古怪水滴竟直接穿透了他的手掌,滴落在肩膀上,接着从肩到腰啃噬下一道血淋淋的骨肉,才算罢了休。
外面有人打开了这间墓室的杀人机关!
纪柔儿距离马车最近,她顺势钻到了车底,倒是毫发无伤。
但路山自身受到四眼金蟾的压制,又要护着已经昏迷的云栀,一时间步履艰难。
他用身体为云栀挡住了那些蚀雨,身上各处很快多了几道刺眼的血痕。
蚀雨最初只有零星的几滴,几步之内已经越下越大。
路山快要撑不住了。
纪柔儿急得抓耳挠腮,她记起马车上的陪葬品里有几块圆盘大的玉璧,也顾不上有用没用,抄起两个顶在头上就从车底冲了出去。
玉璧挡了几滴蚀雨,很快碎裂成几块,好在她已经与路山一人一个胳膊地将云栀拖回了车底。
到了安全的地方,路山才后知后觉地疼得在地上蜷缩起来。
篱菊派的几个人离马车最远,有的被蚀雨伤了要害,当场毙命,还有的瘸了脚、废了手,只能绝望地躺在地上等死。
即使是最终逃到马车的人,也被那古怪水滴烧出了一个个血窟窿。
小胖墩还想出去救人,被纪柔儿死死拉住——马车底下最多只能容纳五六人,已经到了极限,就算救得回来,谁又能藏身呢?
马车外的惨叫声终于慢慢地停止。
墓室外看好戏的人很快就会进来,但现在一堆伤兵残将里,只有纪柔儿一个人有战斗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