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太大的马车在路上缓缓前行,虞妙蓁看着眼前的高岭之花,心里第一次嫌弃自己。
她虞妙蓁什么时候混成这样了!
落魄了落魄了。
以前是白富美,现在勉强只剩下了白。
这么完美无瑕的一个男生,怎么能跟着她吃苦,实在是有损她的面子。
她身为甲方,理应拿出一掷千金的气势以及腰缠万贯的财力。
好好的包养...哦不是,好好的照顾这个没有地方住的美男子。
虞妙蓁满脑子胡扯,看了一眼从上了马车就垂眸不语的男人。
她上辈子和眼下都是二十岁,但眼前的男人实在看不出年龄,身上的气质很独特。
就好像有着任重道远的成熟感,又有着无欲无求的孤独感。
虞妙蓁默默收回视线,实在没想到他刚刚这么听话,她本着养弟弟的心思,和蔼的夸奖。
“我以为你不会陪我去京城,没想到你会同意。”
沈让稍一抬眼,面色无波,语气散漫:“不是听你的,要去看看我的脑子吗?”
虞妙蓁一下子被噎住,干笑两声:“你记性真好。”
“是吗?”沈让话中似有深意:“如果我没有失忆就好了,或许就能记起更多有用的事。”
虞妙蓁顿了顿,眼前这位美男的二弟可是被她擦过边边的...
她淡定从容的安抚:“总有恢复记忆的那天,你不要想太多。”
随即反将一军:“那你当时为什么勒住我的脖子?是不是想杀了我?”
沈让抬头看她,冷凝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嗓音低沉懒散:“有吗?何时发生的事?我并未做过此事。”
虞妙蓁找不到他说谎的痕迹,勉强信了。
沈让看到她的反应,眸光微转,似是随口一问:“姑娘叫什么,我总要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才是。”
“我叫虞妙蓁,妙不可言的妙,其叶蓁蓁的蓁,好听吗?是我父亲取的。”
说完她停顿了一瞬,又大意了。
在这里女子闺名不能随意泄露。
“是吗?”据沈让所知,虞怀远是当今陛下和先太子的伴读之一,但学问实在有限,昭宁的名字是康平郡主起的。
他没有戳破,难得附和话有深意:“是个极好的名字,但人也要懂得珍惜才是。”
他没有给虞妙蓁说话的机会,继续问:“那姑娘是哪家贵女?怎会来到这处偏僻简陋的山脚小院?”
虞妙蓁奇异的脑回路时不时的出来找存在感,她直接不高兴了,瞬间忘了刚刚名字的事。
“怎么了?我那座小院还没来得及整理呢?你瞧不起谁呢?我这不是来买人了吗?”
“你等着吧,接下来的生活,我会让你大开眼界,保管你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十分擅长揣摩人心的沈让一时无言。
他眸色极深的扫了她一眼,“我听他们喊你郡主?你是郡主吗?是什么封号?”
乍一下被问封号,虞妙蓁愣住了。
叫什么来着?
她仔细回忆了那本书,这才隐隐约约想了起来。
她想到这个身份,一下子就傲娇起来。
“昭宁,我是昭宁郡主,所以你以后不能再对我不敬知道吗?否则我会罚你!”
沈让被她那个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笑,只不过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