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睿智英明,应该不会在此事上激怒与我,如果把我逼疯了,我就拖着所有人下地狱。”
沈让没管身后茶盏破碎的声音,直接驾马经过太和门,出了午门后他便直奔城西而去。
建平帝静坐在御书房良久,眸色复杂,他自己养的狼崽羽翼已丰。
此等情况既是他的期望又令他生出一丝忌惮,到底是同为沈氏子孙,性情和智谋相像极了。
他沉思着种种安排,却见李有德疾步进了大殿。
“陛下,薛娘娘醒了。”
建平帝几乎是一瞬间起身,立刻就出了御书房,眨眼间人就消失在夜色里。
他疾步回了养心殿,殿内的暖阁后面其实还有一间密室,但那里已经空置了许多年。
他踏入暖阁,便看到床上臻首娥眉,朱唇粉面,美的似仙子一般女人正面色惶惶楚楚动人的模样。
他声音不自觉的放轻柔:“阿凝,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薛凝蹙眉似有不解,声音宛转柔美:“阿宴,我最近总觉得我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但是我只要去想便会头疼,这是为何?”
“还有,我究竟是谁?我虽忘记了好多事情,但我记得我肯定生过一个孩子,他在哪里?”
建平帝面色温柔但眼底涌动着黑沉沉的深意,他轻声安抚。
“你没有孩子,你没有母族,你只是我的妻子,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他将柔弱无骨的女人抱到腿上紧紧环住,他亲吻着那张芙蓉面,眼里满是痴迷。
“阿凝,别再多想,有我在,我会护着你照顾你,我们永远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薛凝望着他,眼前的男人看起来很年轻,身姿健硕面容很俊美,她只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正是因为那抹熟悉之感,所以她才信了这些话。
她越想越是头疼,只能捂住额头依靠在这宽阔的胸膛上,喃喃道:“阿宴,你别骗我...”
建平帝心口疼的仿若窒息,他眼角泛红,但口吻满是诱哄:“我当然不会骗你。”
阿凝,我只会骗我自己。
明明你是心悦我的,为何会生了恨?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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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妙蓁在床上烙了一晚上的大饼,越是想睡越是睡不着,渐渐地她便开始烦躁。
这种有困意想要入睡,却迟迟不能入眠的痛苦,谁经历过谁知道,简直是折磨。
她猛地坐起身,直接不睡了。
她点了一盏烛灯,去了窗前的榻上,打开窗户,望着月色发呆。
感受着夏夜的丝丝凉风,心想着也不知她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她叹了口气,刚准备关窗户去补眠,便看到院门处站了一个人。
虞妙蓁愣了片刻后揉了揉眼睛,再睁眼时那人还站在那里。
隔着黯淡的月色,她看不清那张脸,但她心下狂跳,四肢百骸仿佛都传来激动的战栗。
两人这般对视许久,虞妙蓁快速披上一件外袍随手系了腰带,穿上鞋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