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凭什么认为我会娶旁人。”
“我只要她一个人。”
称谓上的改变,虽逾矩,但模糊了两人君臣之间的界限。
这番推心置腹的谈话。
似君臣,似叔侄,似友人,甚至似父子。
不必言明,其中深意建平帝自然懂。
虽说这小子低头退让的程度聊胜于无,但到底是迈出了第一步。
建平帝心绪难免复杂。
对沈让,他又爱又恨。
每当衍生出慈父之情的时候,他却总是会想起薛凝和沈容的过往。
正是因为太在意,所以容不下一丝一毫的污点。
他从未后悔过对沈让的教导方式。
从这个孩子出生,他就为其安排好了以后的路。
为帝者,心狠手辣总比软弱无能要好。
建平帝没有歉意悔意更不会对他解释言明。
他只笑着问:“当真这么喜欢?”
“自古以来,帝王坐拥三宫六院既是规矩又是责任,你这想法要不得。”
沈让这次确实弯了腰,但没有低头。
他不能让虞妙蓁被指责,更不能让她受到牵连。
这番半软半强硬的态度,他自觉还是有些憋屈。
他笑意里满是不屑,“要不得?”
“陛下的三宫六院不也一样犹如空置,那些个女人日日独守空房,如此还不如不纳妃。”
“养着些没用的废物,何苦多此一举。”
建平帝闻言笑了。
“朕对你娘可是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可不是说说而已。”
“当年朕露出废置后宫的意思,大殿上隔三差五就有个撞柱身亡的臣子。”
“既如此,那就哪个闹的最凶,朕就选哪一家的闺女进宫。”
“进了宫就得为大雍吃斋念佛,也算全了这群酸儒的爱国之意,忧国之心。”
沈让看笑话的意味明目张胆。
“吃斋念佛?说到底不还是您被朝臣钳制住了,不得已退让罢了。”
“并且我娘应是不知道那些女人的存在,您说如果她知道了,那这事...”
建平帝盯着他看了片刻,也没有因此话生怒。
“她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或许她也不会在意。”
这番怅然若失的话可把沈让腻歪的不行。
这么大岁数了,情情爱爱的,也不嫌臊得慌。
他只当没听懂,只言明自己的心思。
“不管以后我做不做皇帝,我都不会纳妾。”
“至于子嗣一事,我自知身上的责任,但我还是要回去问问她的想法。”
“女子生产不易,这事到时候再说。”
建平帝嗤笑。
“今日你的话朕都已经听明白了,子嗣一事,重中之重,容不得你肆意妄为。”
“明日你必须带上昭宁一起进宫,朕要先见见她,这是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