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帝此时倒觉得,这小姑娘有几分大智若愚的智慧,虽然不多。
他把话题又绕了回来:“你方才说那几个闺秀都很好,可对?”
绕来绕去的问话,虞妙蓁的头脑越发混乱。
有好几次她脑海中都会闪现出一些画面,但每一次都被打断。
她心下突然有些不安,只能小声回话:“是,她们都是很好的姑娘。”
建平帝只一眼便看的明白,这小姑娘发现了异常却又找不到头绪。
他此刻竟也觉得他和沈让太过霸道,很有欺负人的嫌疑。
但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也得把这话问完。
“如果,你和这几个姑娘以后一起生活,一起嫁给一个男人,你可愿意?”
这么直白的问话,虞妙蓁此时此刻终于找到了一点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位帝王一直在套她的话,一直在给她灌输纳妾是常态的思想。
如果不是多管闲事,那就是有其他目的。
但一个日理万机的皇帝,怎么可能没事宣召一个女眷进宫浪费时间。
她此时不仅不安,还有一些紧张。
毕竟这些话听着,就好像要把她要嫁给那位大佬...
建平帝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说:“镇北王是朕亲自教养长大。”
“虽说他一直远在北疆,但朕对他付出的心血并不少。”
“朕与他,有隔阂有误会,但也有和气融洽的时候。”
“他虽为人有些毛病,但论起能力,那绝对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朕对他寄予厚望,也对他心怀些许慈父情,只要不是太过的事,朕都希望他如意。”
“这就是朕今日召你前来的目的。”
虞妙蓁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内心难掩惊诧。
因为那本书。
书里写着,传闻镇北王杀了皇帝,挟持安王幼子把控朝纲,整的朝堂腥风血雨。
但此时,她却觉得这件事绝对内有隐情。
这番话,句句没有爱,却处处都有一丝不同寻常。
这种感情和关怀,比直白的表达更为不易。
虞妙蓁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她只觉得头好痛,心里也很乱,整个人非常不适。
她声音低到快听不见:“臣女听不懂陛下的意思。”
建平帝直接言明:“朕要你嫁给镇北王,但他不可能只娶你一个女人。”
“但或许他这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你可明白?”
虞妙蓁头皮发麻,彻底失了心智。
她本就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时猛地站起身。
她仿佛忘记了一切,她直接拒绝:“我不要嫁给镇北王,我也不允许我的夫君纳妾。”
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道极为清冽悦耳的声音。
“你只能嫁给我。”
这声音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虞妙蓁所有的疑惑。
这样的声音,她刻入骨髓一般的记在心间,永远都不可能会听错。
她如梦初醒,缓缓转头看过去。
龙纹蟒袍,气势凛然,郎艳独绝,惊为天人。
她想起来了,原来他叫沈让。
他穿成这样更好看了。
但他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