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
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刘峰,带着黑框眼镜,衣服、发型也没怎么仔细打理,显得很憨厚,像个技术出身的官僚。
“这位同志有什么事儿吗?”
刘峰看到推门进来的易山,也没生气,推了推眼镜,热情的开口问道。
“刘厂长,机修厂这摊子事儿,你能管得过来吗?”易山坐在椅子上,直接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刘峰顿时拉下脸来。
好歹是个厂长!
你未免有点太不尊重了!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坐不稳这个位置,那就主动退位让贤,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易山也没给对方留脸面:“医务室成天排队打葡萄糖!年轻大小伙子,不想着努力工作奉献自己,就想着多见见厂花,让厂花摸摸自己的屁股……
都不说浪费国家财产。
单单是这个行为,以前的风气可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机修厂换名了,成了修唧厂!这难道不是你鼓励甚至纵容出来的?”
“你……你……你……血口喷人!”
刘峰想通了他的言下之意。
气的身子都颤抖起来。
“信不信,我把保卫科把你抓进去,好好查查,你到底是哪方面的坏分子,破坏我厂大好局面!”
易山笑了。
真的太软弱了……
保质量、保生产方面,他做的还行。
但是,做领导这方面,太弱了!
又不是大师。
语言的力量……
呵。
“你可以试试。”
易山不屑一笑,从兜里掏出安全部门的证件,丢在桌面。
刘峰看到红封小本,心里就有一丝不妙。
翻开一看……
额头的汗,止不住的流。
对着相片努力的看一看,对照一下易山,再看看砸的钢印,双手捧着证件递给易山。
之后,便是大倒苦水。
“同志,这个事儿……我也没办法……我就是抓生产的,思想动态方面,那是书记的责任,可机修厂也就是第二拖拉机厂的下属单位,需要早请示晚汇报,费九牛二虎之力,最后轻飘飘一句注意团结,也没什么好办法。”
“下属单位怎么了?在一个位置,那就要负担起这个位置应该担负的责任、义务!”易山心里摇头。
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啊!
整个生态体系,天生站在悬崖边的应该是领导!
瓷器怎么敢和瓦罐碰?
挖坑……
反水……
背刺……
不服就干!
特别是下级的弱势地位,对方赢了风评被损,输了直接断了路。
再说,很多人都下意识喜欢把很多个体归纳为一个整体,这在理科是个好习惯……可是,在某些事物的处理上,就大错特错!
朋友要搞得多多的,敌人要搞得少少的!
就算领导是铁板一块,也要搞出裂缝,撕大裂缝,使双方彻底对立!
还不提,领导本身也不是铁板一块,多发动舆论辅助,展示自己受害者身份,傍上别的大树,抽冷子来个狠的,搞点恶性事件,不就把对方装进去了?就算是摘不干净,可是你给别人卖了命,别人要是不按规则给予回报,以后没人和他玩!
就算是真的输了,窝窝囊囊的厂长,还不如不当,做个冷板凳,清闲的钓钓鱼,做个薪水小偷,不好吗?
“让保卫科抓典型,先扫厕所、扫大街警示,要是还不行……直接送去局里,你送人,我签字,家属交子弹费。”易山淡然道。
“这……这不好吧……”刘峰脸色唰白。
“这种人,屡教不改,以后肯定也是社会的渣滓,活着浪费粮食,早点下手,也能避免群众未来可能受到的伤害。”聊完,易山站起来,拍着他的肩膀,似笑非笑:“要么你处理他们,要么,我处理你,你自己考虑好。对了,我的身份,记得保密。”
说完。
易山直接撤了。
他说的也不是假话。
有权利,还是特殊权利的时候……
权力,真的是好东西。
回了医务室。
“怎么样了?”梁拉娣迫不及待的问道。
丁秋楠也是满脸期待。
“搞定了。”易山懒散的坐在木质椅子上。
“真的?”
丁秋楠似乎有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