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公园深处的凉亭外。
两位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走廊,面容瘦削,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衬衫将人融入到黑夜里。
四周静的出奇,几颗萤火虫闪着幽幽地光,偶尔想响起几声虫鸣和蛙叫。
寒夜里的风渗入骨髓的冷,亭中人笔直的身段,居高临下站着,身形与夜色共体。
转过身去,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深邃到极致。
左耳上黑色的钻石耳钉闪耀着摄人的光芒,耳后一条弯弯扭扭的疤痕直到喉结处。
一双丹凤眼散发着无边的杀气,全身上下透着王者之风。
“南哥,人找到了。”亭外走廊的人挂掉电话禀报。
“带过来。”男人声音森冷孤傲。
很快,一个棕色的麻袋被两人抬着而来。
在微弱的灯光下,麻袋里的人被拖拽而出。
林凡与的嘴被胶带封上,双手被麻绳束缚,膝盖被强制性按在冰冷的青石阶上。
狭长的褐色眸子嗜血般地盯着众人,身上的衣服凌乱不堪,他转脸看向站在两边的瘦削男人,咬牙愤怒地吼道:“又是你们!”
男人从亭中径直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的少年。
低哑的声音浑重低魅:“给他松开!”
彻底解开束缚,林凡与整个人狂妄起来。他瞄准时机,抡起拳头直扑而上,褐色的瞳孔燃着愤怒的烈火。
男人戾气腾然,抬脚直踹他的小腹。
林凡与狠狠地摔出去,胸腔震的直咳,五脏六腑都快要碎了。
男人斜睨着挣扎站起的林凡与,一只手接起电话。
“两条?”对方不知说了什么,男人玩味一笑,声音轻佻懒洋,“我有更有意思的。”
男人得到答复挂上电话,暗哑的嗓音掩着克制的热潮:“拿针来!”
两个精瘦挺拔的男人快速上前按钳制住林凡与,将他的两只手直直地伸着。
走廊上的瘦削男人麻溜地掏出小布包,布包打开,一排清一色的银色长针。
林凡与顷刻冷汗淋漓,张狂猩红的眸底闪现着一丝恐惧。
拿着布包的男人走到林凡与的身后,捏住长针对准他的指甲缝用力扎去。
林凡与死死地咬住牙不吭声,背后伸直的双手颤抖得厉害,脖颈上的青筋凸起,额头的汗浸湿发,顺着鬓角落下。
男人不紧不慢地走向林凡与,欣赏着他脸上隐忍的痛苦。
耳后延至喉结,那条扭曲的疤痕已然有了岁月,带着浅浅的纹路渗入到新的皮肤。即便如此,在这杀气涌动的窒息情境下,双眼猩红的男人显得格外的面目可憎。
“放心,不会全扎,”男人半蹲,猩红的薄唇似吐着温柔的话语,“给你留几个。”
收到指示的瘦削男人粗鲁地拔下长针,收起布包退回走廊。
林凡与紧绷的身体得到片刻的缓解,他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气。
不到两分钟,男人索命的声音再次响起:“拖下去,让他尝尝窒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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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气温达到零下十几度,
她坐在床沿愣上一会。
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只记得泽棉一直抱着自己。
他的怀抱实在过于安全温暖,她仿佛泡在了水温适宜的暖炉,自在安逸。
想到泽棉捧着他的脚,谌姚一阵脸红。
学校
周一气温达到零下十几度。
广播通知取消升旗仪式。
早自习结束,雪儿去买牛奶回来。
“甄小柔转性了!今天头都没怎么抬过,”雪儿端上牛奶递给谌姚,扭头看向裴钦那边,“林凡与没来。”
谌姚捧着牛奶,脑子里都是昨晚的事。
只记得泽棉一直抱着自己,她哭着哭着睡着了。
随着上课铃响,走廊的同学一窝蜂地跑回班级。
甄小柔目光淡淡地扫向谌姚,似有躲闪的意思。
谌姚盯着黑板上的字,余光瞥向雪儿。
她正低着头,愣愣地看着手机,垂着的眼看不清什么表情。
谌姚轻轻碰她一下,雪儿即刻反应,将手机塞进课桌里,抬头坐好。
临下课还有十几分钟。
雪儿再次掏出手机快速地敲着信息,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有什么事吗?”谌姚目光盯着她手机屏幕。
“没什么,”雪儿关掉手机,放进口袋,“真没什么,就是我妈报告的事,我爸发信息问我一些事而已。”
谌姚听着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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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食堂吃饭,裴钦凑过来。
他夹鸡腿搁在雪儿的碗里:“给你的,这周排练还要委屈你一下。”
雪儿嘴里嚼着米饭,眼神游离。
“跟你说话呢?”裴钦推她一把,没好气地说道。
雪儿反应过来,淡淡地“哦”了一声。
裴钦有些吃惊地看向对面的谌姚,手指了指雪儿。
谌姚摇头,低头吃着碗里的饭。
午休时间,谌姚拉着雪儿去操场。
冷飕飕的寒风并没有因为中午的太阳暖上几分。
“说吧,”谌姚坐在台阶上,望着篮球上的几个打球的同学,“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再不说就要拉成驴脸了。”
雪儿没忍住,噗嗤笑出来。
“什么驴不驴的,”她收回笑,嘟起小嘴,“家里在凑手术费,也不知道能不能凑齐。”
“多少?”
雪儿叹气:“术前术后,怎么着也要十万。”
“我存了一点钱,虽不多但是有一点是一点。”
“你疯了?”雪儿极力反对,“那些钱怎么攒的你忘记了?正因为我俩是朋友也是姐妹,所以千万不能用你的钱。我家有亲戚朋友,有那些大人长辈们想办法,怎么能让你出钱?!”
“我...”
“钱花不出去就攒着以后给我当嫁妆,给我压箱底,”雪儿不给谌姚任何开口的机会,几句话堵的死死的,“你要是再啰嗦,以后我们就一拍两散。”
谌姚看她如此坚决也不好多说,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没一会,裴钦从球场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林...林凡与被打...住院了。”
雪儿脸上毫无惊讶之色,翻个白眼给他:“他这种人被打很正常。”
谌姚目光微闪,透着缕缕的忧色。
“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雪儿出言劝告,“你可别好了伤疤忘了疼,非要舔着脸撞上去。”
“你说起话来怎么一套一套的,我听不懂啊!”裴钦满脑门子的疑问,一脸的懵逼。
谌姚但笑不语,雪儿确实有些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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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徐老师叫谌姚去走廊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