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弹开卡扣,随手拿起一瓶,拔出瓶塞。
泽棉沉默着,手上的资料放下,俊朗的面容冷得逼人:“你看着办!”
说着他转动椅背,侧过身去,打开最上面加锁的抽屉。
抽屉里面有一个红色的精美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同样款式的女士戒指。
泽棉取下无名指上的戒指,摩挲着内圈里面的印记,放回到红色的小盒子里。
“啧啧,又要去见你家丫头咯!”南也晃着酒杯,仰头喝下,舌头伸出舔掉唇边的酒渍。
手指来回勾着杯柄,眼底流露出几分嘲笑的趣味。
..........
十点半的院子里,冷风阵阵。
小白睁大眼睛,看到泽棉激动地扑了过去。
一大包棒骨倒在它的碗里。
拿出烟点上,泽棉围着托架走了一圈,一只脚搭了上去。
他抬眸看向谌姚房里的灯,黑沉沉一片。
睡着了?
他吐出长长的烟圈,烟雾缭绕,陇上他紧蹙的眉梢。
花吗?没了可以再栽,这人....
呵,张妍,你真该庆幸!
泽棉深深地吸一口烟,眸底的阴郁比这黑夜还要沉。
手机屏幕的光折射在他阴沉的脸上,他快速编辑好文字,点击发送。
手上的烟已抽过半,他反手将烟头弹向墙面,火星由上而下,落在地面,隐约照出什么东西,一窜而过。
坡上的车发动引擎,很快便消失在浓稠的黑夜中。
谌姚坐在床沿,床头只一盏微弱的灯光。她披着棉衣,左手臂裸露在空气中。小臂缠绕着白色绑带,隐约可见的红色。
夜晚的疼最致命,想睡睡不了,想动动不了。
她站起来在屋里游荡,家徒四壁的四壁被它看出了几个窟窿。手机里面的歌听了几个来回,越听越想念,越念心越结。
谌姚蜷缩在椅子上,身体感到沉重而疲倦。
她开始专注于手臂上的伤,甚至慢慢体会它带来的感官体验。
脑子里其它声音逐渐退去,整个人有了一丝放松。慢慢地,她开始习惯这种体验,以至于感觉到的疼逐步减少。
抬起手按了按伤口,果然疼痛加剧。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节奏响起,谌姚豁然地从椅子上踉跄而起。
凌乱的长发披散开来,她慌不择路地穿上棉衣,踢踏着拖鞋去开门。
“还没睡吗?”半路返回的泽棉,手上提着宵夜,嗓音低沉沙哑。
他白皙俊美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眸底沁着无限的温柔。
“还,还没。”她不自然地退后几步,让泽棉进来。
他垂首看她,即使房间昏暗,也抵不住他眼底的灼热。
脱下棉服,泽棉只一件灰色卫衣,栗色的微分碎盖有些凌乱地垂在额间。
袋子解开,有瘦肉粥和烤串,两瓶听装的啤酒。
“吃吗?”泽棉拿起一串脆骨在她一晃而过,送进自己的嘴里。
谌姚微张着嘴,瞅着他吃得喷香,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泽棉拉开啤酒易拉罐仰头喝下半瓶。
谌姚心里有些生气,大半夜的让她看着他吃香喝辣。
她别过脸不看他。
一个大勺递到了眼前,勺子里盛着粥。
“来一口吧。”他语气里带哄,声音低得谌姚心间发颤。
她最听不得他如此说话,低音炮的魅力谌姚毫无抵抗力。
“好吧。”她乖乖地张嘴,心里面在暗骂自己。
..........
一碗粥被泽棉慢条斯理地喂完,谌姚吃完有些犯困了。
“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泽棉替她盖好被褥,将房间收拾妥当。
转过身,谌姚已经熟睡,凌乱的长发将脸遮盖了大半。
他过去轻柔地抚顺发丝,一只手轻轻地将她抱起,脱下身上的棉服。
白色的绷带上渗着点点血迹,红得那样扎眼。
虽然袁姨已经详细地向他描述,但亲眼所见则是另外一种感受。
五味杂陈的情绪在心底蔓延,他蹙紧的眉梢下脸色阴沉到可怕,眸色深如潭,不见底。
他颤抖的手伸过去,又缩了回来,他深呼一口气,悄声退了出去。
片刻,一个小型取暖器被泽棉放在了屋里,调整好适宜的温度,定下时间。
临走时,他握了握她的手,放在被窝,四面的被褥叠好,掖好。
夜,黑得深沉。
某仓库的地下室。
“南老板,你这是做什么?”男人被强硬地按在椅子上,旁边是刚沏好的茶。
茶色碧绿,热气升腾在昏暗的空间。
对面的南也,长腿岔开,懒散地摩挲食指上的戒指,抬眼睨着男人。
“教员,喝茶!”一开口,嘴里哈出酒气,左右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歪头,余光扫向旁边。
一个黑色的纸袋提了出来,纸袋的一角有个口子,隐约可见里面摞得极高的粉色纸张。
“上次装的灯极亮,”南也换个姿势,斜靠在椅背,手上把玩着铜色打火机,“这是答谢礼。”打火机被“哒”一下打开,亮起黄色火苗。
火苗照亮了教员惊喜的脸,一双眼看得发直。
他接过纸袋,抱在怀里。一只手伸进去摸了摸,嘴角扬起贪婪地笑意:“哪里哪里,职责所在。”
打火机“哒”一下按上,南也眼神然变冷,眼底冒出兴奋地火焰。
他站起身,顶上的小窗,照进来一束光。亮光打在他的左耳,钻石的闪耀泛起盈盈的光,耳后的长疤清晰可见,纹路在昏暗中着实可怖。
“人带进来。”薄唇冷漠地吐出几个字,转身坐了下去,一只脚轻轻地抬了起来。
身边的人立即弯腰,搬起椅子过去。
他两只脚抬起,堂而皇之地翘了上去。
对面的教员紧抱着怀里的纸袋,中年模样的身板缓缓起身:“南老板,你放心,赞助名单肯定有的大名,我.....”
正说着,门外走进两个人,左右各一,中间架着的人已经昏死过去。
“砰”
昏死过去的男人被当垃圾似地丢在地上。
地上的男人手脚被绑,嘴巴被封。
抱着纸袋的教员眼睛微眯,紧了紧怀里的东西。
“南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吓唬他?他不信,以他的身份地位,敢动他?
南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酒后的倦意渐渐涌了上来。
“您茶还没喝!”
一道沉郁的嗓音在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