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丰想了一下,他还记得,刚上任的那两天看到过这个青壶观的名字,上一任局长批的最后一个文件就是:批准青壶观的重建修缮工作。
既然已经批过了,说明这个道观现在就是合规合法的。
但是,让他起心思的是,刚才在视频里看到了一句话:这家青壶观里面没有道士。
如果青壶观真的没有道士,那可是违规的,从此处下手,就有文章可做。
张庆丰虽然人品不行,但是工作能力还是有的,要不然之前也做不到市长。
他上任之初就对宗教局的职能、业务、管辖范围、甚至潜规则都作了细致的了解。
所以张庆丰当然明白,有这样人气的一个道观,如果运作好了,再加把劲宣传一下,能带来多大的经济效益。
他刚才第一个心思是,能不能把这青壶观弄到自己手里,但是又想了想,自己刚到宗教局,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自己,还不能乱来。
张庆丰低头思考一会,又叫秘书,让他去把青壶观那个文件拿过来。
........
第二天上午。
刚八点多,两辆车来到青壶观门口,车上下来六个人。
这几人进了门,左右打量一番,在前院站了一会,也没看见一个管事儿的。
他们来的太早,道观里还没有多少人,只有三三两两几个游客。
站在前面的一个小伙子喊道:“罗具梁?罗具梁在吗?谁叫罗具梁?”
菜头睡眼惺忪的从后面走出来,他看见这几个人,扭头喊:“二傻!二傻!送礼的又来啦!”
这几人面面相觑。
送礼?送什么礼?谁给谁送礼?
菜头打了个哈欠,对他们说道:“你们先烧着,二傻一会儿就出来。”
然后他又转身回去了。
这几个人更懵了。
不多时罗具梁和喜子从里面出来。
“谁找我?”
当先一个戴金丝眼镜,穿白色短袖衬衫的中年人问道:“你们谁是罗具梁?”
“是我,是我。”罗具梁上来熟练的跟他们几个握手,并一一点头与他们打招呼,那架势好像领导接见群众,又像国家领导人在会见外宾。
“你好你好!”
“幸会幸会!”
“你们太客气了!”
喜子则干的是记账的活儿,他翻开手里的本子,把笔帽叼在嘴里,问道:“你们都叫啥?我记一下。”
那中年人呆了一下,心想这是什么规矩?怎么还有记录的?他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是宗教局的,我姓关......”
“等一下,你说慢点。”喜子一边写一边说,“老关,戴眼镜,有点秃,叫......叫鸡的?老兄你的爱好不用说,随礼......你随多少?”
“随礼?随什么礼?”姓关的中年人心想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人别是有啥病吧?
旁边一个戴帽子的老头上前一步:“不是!我们来找罗具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