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布里埃尔冷静了一点,拉开一点距离,疑惑道“我们不一起住吗?”
过去的经历让简白厌倦了做搬家的那个人,租房再方便离开的当天也只能住酒店。
“我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地方。”简白说“心理学会随时可能有空缺的席位,到时候我可能会回柏林。”
加布里埃尔愣住了,“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想要进入心理学会的甄选名单,除了优秀的学术能力,还需要证明自己的稳定性,至少要让委员会觉得候选人心智稳定。
简白旅居多年都没有更改国籍,只能通过置办产业,以及建立稳定的亲密关系为自己增加筹码。
嘴上说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都有国籍。
在一群拥有居住国国籍,事业有成且家庭幸福的候选人当中,简白的身家显得有些单薄。
但她不愿意为了进入委员会而贸然进入一场长期关系,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也是对双方的不负责。
尽管加布里埃尔可能并不觉得这是不负责,但简白还是选择更迂回的方式。
整理自己名下所有的资产,置办固定的住处,以此证明自己是一个符合条件的候选人。
试想如果你是委员会的成员,在任命一个任期为终身的新成员时,会选择事业有成,家庭美满且在本国有产业的本国人,还是一个事业有成,但没有家庭且没有产业的外国人?
尽管人们表面上不会对终生不婚者报以另类的目光,但在某些特殊的领域,能否与其他人建立长期稳定的亲密关系也是考量的重要内容。
“现在还没有确定,名额随时都可能空出来,我需要积累一些资本。”简白简要道。
钥匙冰凉,加布里埃尔紧紧握着,硌得手心疼。“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不用,汉斯会处理。”
加布里埃尔低下头,“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这个问题问得好,明明根本没有需要他做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他呢。
简白说“我习惯于拒绝别人,懒得理解别人的感受,也没什么耐心。你在我这里也许永远也没法获得普通人那种回应,这样你也愿意继续你刚才说的那些‘诚意’吗?”
“愿意。”
加布里埃尔说“你懒得理解别人的感受是因为你不喜欢那些不知所措、混乱和低效率的人,你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具有常人难以企及的热情,愿意投入令人难以置信的精力和动力。这正是你令我着迷的地方。”
“不论别人如何评价,你依然能够不受他人影响,不以感情为依据,做出符合形势的判断。不论发生任何变故,你都能够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实现自己需要的路径,非常坚强果断。你会调动手中所有的资源,快速地将收集到的信息进行系统整合,将利弊都综合考虑过后做出选择。”
“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如果我想要留在你身边,就必须全盘接受你的一切。你或许会大发善心地宽恕我的不当行为,却不可能真正为我改变。我抱着这样的觉悟来到你身边,也许你还觉得我不配,但我一定能比你已经遇见过得任何一个人都更适合你。”
加布里埃尔郑重道“我想要一个标记,能让我觉得我属于你的标记。”
莫里斯曾说,她从不轻易赏赐标记,不像别人,只要稍稍露出确定关系的苗头,就迫不及待地打上标记,仿佛收集战利品一样令人生厌。
越是难以得到的,越是令人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