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注意到他手上还拿着另外两支花,“这是?”
简白要了剪刀,将含苞待放的鸢尾别在加布里埃尔的领口,然后将盛放的那一支插进高颈花瓶中,让加布里埃尔放到回廊上。
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会知道鸢尾夫人在这里。
对于第一次独立演出的佐藤而言,这是无与伦比的礼物。
他激动得快要哭出来,要不是加布里埃尔的眼神太吓人,他简直想要抱着她跳起来。
“好好准备,别让我丢脸。”
门前那支鸢尾在演出开始前就引起一阵不小的骚动,加布里埃尔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咬牙切齿的看着门缝里争先恐后塞进来的小卡片,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演出开始了。”简白轻声道。
聚光灯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木台上,有人搬上来颜色浓烈的绳子,各种样式,密密麻麻的堆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生退意。
佐藤出现在台上,脸上的表情肃穆而专注,他对莅临现场的人表示感谢,然后着重对着正前方简白的包间俯身。
“接下来我将展示不同的捆缚技巧,请各位指教。”
绳子在躯体上纵横交错,仔细的编织出脑海中设想的花纹,力度要拿捏准确,太松了没有形状,太紧了又压迫血管。
只有恰到好处的力度,精密计算过的路径,才能在演出结束后留下痕迹清晰的纹路。
这是一种不用墨水的刺青。
加布里埃尔看得呼吸变了节奏,想到自己身上曾经留下的痕迹,不由得感到面红耳赤,仿佛被放置在聚光灯下的人是自己。
“别转头,仔细看看蝴蝶结有几种绑法。”
简白的声音仿佛魔咒,加布里埃尔能够听见自己胸膛里疯狂跳动的声音,明明连眼睛应该看哪里都不知道,却不敢挪开眼睛,感同身受的觉得难熬。
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调动,他觉得自己就是台上那个人,耳边听着简白的声音,明亮但不刺眼的光线,绳子在身上摩擦的触感,一切都清晰又真实。
加布里埃尔几乎坐不住,汗水打湿后背,他朝简白投来求救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将他的局促不安都看在眼底。
“再等一等,快结束了。”
台上进行到最后阶段,逐一展示绳子留下的痕迹,周围的房间里传出低语声,陌生的语言不知在说什么,加布里埃尔紧张得直咽口水。
简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对外面的佐藤投去赞赏的目光。
“关门。”简白的声音很轻,但加布里埃尔现在迫切的需要她的指令。
门‘啪嗒’一声关上,加布里埃尔的心跳更快了。
他在简白身边跪下,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头靠在她肩上。“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简白摸着他的后脑勺,轻轻拍着后背,声音里带着几分深意。
“你觉得好看吗?”
他说不出话,脑海里全是她的眼睛,幽深得望不见底,让人一脚踩进去跌入无底深渊。
她轻笑着抓着他的头发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然后在他迷茫的眼神中亲吻他紧张的双唇。
“我觉得很好看,你看清楚蝴蝶结有几种绑法了吗?”
“我不知道......”
加布里埃尔心虚得低下头,却被她捏着下巴固定脑袋,她按住加布里埃尔的头,在他耳边轻吻数下,“可我觉得你比他们都好看。”
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砰’的一声断了,加布里埃尔面红耳赤的躲进她怀中,贴在她脖子上的脸烫得吓人。
“我想回去。”
佐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恭敬道“夫人,我可以进去吗?”
加布里埃尔抖了一下,惊慌失措的抓着简白的手臂,用眼神求她别让人进来。
“就这么说吧。”
佐藤顿了一下,很懂事的问“很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的演出,要为您准备车吗?”
“是的,麻烦你了。”
佐藤不仅为他们安排了专车,还送上自己今天用的同款绳子,体贴道“已经经过处理了,没有毛刺。”
一进门,加布里埃尔就贴在简白身上,喃喃道“我变得好奇怪。”
“不奇怪,你这样我很满意。”
加布里埃尔坐在地上,仰视着她,如同仰望阿芙洛狄忒。
“你要带我去哪里?”
简白将他推倒在柔软的被褥中,俯视着眼神迷茫的他。
“我要带你去海里,教你蝴蝶结的若干个绑法。”简白将他领口的鸢尾别在自己发上,抓住他的双手按在头顶,“考一考你学会了多少。”
她轻而易举就能挑动他所有敏感的神经,引领他的欢愉,点燃他心底的火苗。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点亮木质底座的台灯,凝视着陷入沉睡的加布里埃尔,手指轻轻拂过他的五官。
没有创造者不爱她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