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就是美艳御姐何太后的同母哥哥何苗。
这是大汉帝国军队序列的第二等高职。
第一等是大将军,独此一份儿,基本做到这个位置的都是外戚。
下来就是车骑、骠骑两个将军衔。
被吴匡砍了之后,何苗一直暴尸于朱雀阙前。
说起来也是他自己傻嘀。
自以为手捧懿旨,无人敢伤,大喇喇出了朱雀阙。
口里吆二喝三的,一直到了叛军阵中,颐指气使的叫人退兵归营。
结果被吴匡暴起砍了。
离得太远,蹇硕就是想把他尸首夺回来也没办法。
更何况蹇硕一向不待见外戚,也够呛会想冒险派兵去夺。
听这话,却是叛军那边,专门给准备了棺椁收敛了尸首,送到宫门口。
这还就罢了,居然还有吴匡等人的首级。
那这事儿就很耐人寻味了。
殿中众人闻言,尽皆惊疑。
良久,美艳御姐涩声问道:“皇儿如何看?”
庚哥已经坐起来了。
何苗怎么说都是他二舅,而且跟他亲妈关系好。
说到跟他尸首有关的事情,庚哥还那么懒洋洋的躺着不合适。
听美艳御姐问他,就答了六个字:“不知,且看奏表。”
费那脑子干吗?
人家有奏表送上来,看完奏表不就知道意思了。
何必自寻烦恼浪费表情在这里猜来猜去?
美艳御姐自嘲一笑:“善!”
我竟进退失据至此?
她有些莫名其妙的恼怒。
也不知是在怒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还是在怒其他什么。
毕竟与何苗感情深,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皇儿与我同去,迎一迎车骑将军罢!”
说完话又叹了口气,美艳御姐率先站起身向殿门外走去。
庚哥只好从软榻上站起身跟上。
见那小内侍还傻愣愣的弓腰拜服在原地,还悄悄伸手挠了挠脸。
庚哥突然就觉得这家伙挺有意思。
从旁边过的时候,就说了一声:“平身,以后便跟着朕罢。”
这对任何内侍来说,都是一步登天的好机会。
不料那傻愣愣的内侍却瓮声瓮气的道:
“蹇黄门说,要让俺们协防宫门呢!”
哟呵,还是抽调出来到前线看管的壮健之辈?
脑子不好使,分不清大小王呢是吧?
庚哥一时恶趣味,冲他眨眨眼睛:
“可是你家蹇黄门,也是跟着朕的呢!”
跟在庚哥后头的赵忠却是心肠好,一拂尘就抽到傻小子身上:
“汝可急死奴了,这可是天大的福分。”
“这宫里的任何职司权位都是假,愈近陛下方愈为贵,汝不知么?”
他这话一半是说给小内侍听的,一半也是说给庚哥听的。
显着自己恭敬。
庚哥见他那美艳御姐亲娘在前方停步回视他,微微一笑,也不理这点小破事了。
赶紧赶了几步跟上去。
然后就听见那美艳御姐低声问他:“汝不是素来不喜宦者服侍,近身皆为女娥么?”
庚哥的确不喜欢,老觉得他们身上有股子尿骚味儿。
古代阉割手术很粗糙,割蛋蛋很容易误伤到尿管,所以很多宦官容易漏尿。
但这点他可不承认,歧视人家身体残疾是不对的。
何况还是他们皇家逼着人家残疾的。
“母后休要冤枉儿臣。”庚哥叫起撞天冤:
“儿臣只是喜用旧人,儿臣居于那史宅之时,近身可并无宦者。”
“再说,蹇硕难道不是宦者么?他可是儿臣的贴身随侍。”
后面随行的宦官们虽然离着他们母子有一段距离,他却从来不会低估这帮人的耳力。
他事儿是这么干的,但绝对不能承认。
不然可就得罪死了这宫内的第一大势力。
再说他收那个小内侍,不止是表面看来一时兴起,觉得这小子傻傻的挺好玩儿。
也是因为从朱雀阙回来的路上,蹇硕对他的一番劝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