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不已经大乱了么,还要怎么乱?
可庚哥不想跟卢喷喷争,免得影响这一刻的好心情。
所以懒洋洋的多吐了一个字儿,暂。
“当皆暂籍入公田,以资军粮。”
听到这个暂字儿和军粮两个字儿,卢喷喷没意见了。
旁边的段珪是个黑心的,这会儿跳出来出馊主意了:
“为防人冒认,可使凉州兵护胥吏入乡里造册。”
这主意够狠,去查问的时候让徐荣麾下的凉州兵保护着胥吏去统计。
谁知道是不是二颖跑回来复查了啊。
有凉州兵跟着去,侥幸逃过一劫的富户也不敢承认那些田是自己的。
但登记造册之后,就以这一次为凭据。
以后你再说这是你的地,官府可就不认了。
你小子机灵,看出我的心思了。
庚哥朝段珪送过去赞许的目光。
要不说迎奉上意,还是得看阉人的呢。
卢植却厌恶的瞥了段珪一眼。
以他的道德评价,这便是害民之举了。
二颖迁徙富户,等同是已经放弃了司州关外之地的税赋。
庚哥觉得自己收上来的话,又能多一批钱当军费,招兵买马保护自己的咸鱼生涯了。
一念及此,庚哥心里真的是无比舒畅。
扭过头就看见吕大憨批咧着嘴露着大牙花子在城墙上傻乐。
乐什么乐,你媳妇儿没了你知道么?
庚哥同情的看了他一眼。
当今局势下,不具备王允离间二颖和吕大憨批的条件。
所以庚哥对三国最了解的一段故事,好像也就没机会登场上演。
庚哥还挺遗憾的。
王允跟二颖去长安了,即使有貂蝉应该也跟着去了。
看来注定是和吕大憨批无缘了。
庚哥开始还挺好奇貂蝉到底长啥样儿。
但自从了解王允是个什么人之后,他顿时就没了兴趣。
如果硬要说王允是汉室忠臣,那其实是个很大的误会。
他原本当过豫州刺史,这是他遇见二颖前的人生人生巅峰,六百石。
那会儿还是皇甫嵩朱儁剿灭黄巾之乱的时候。
王允参与了皇甫嵩和朱儁对于数万黄巾贼的受降。
由于出身太原望族,王允一向很热衷于掺和士族跟宦官的争斗。
大概是受封谞因被诬与黄巾贼有涉,因此被群臣胁迫皇帝斩首这件事的启发。
他伪造了一些张让的宾客与黄巾贼的通信,说是在投降的黄巾贼军中搜获的,写奏表举发张让跟黄巾贼有勾连。
王允是一心想扳倒张让,在士林中成为与三世三公的杨彪并肩的人物。
但这事儿吧它太假。
封谞那事儿捕风捉影他至少有个影儿。
毕竟封谞的确喜欢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宅邸中时长有号称道人的方士出入。
顺便提一嘴,看护庚哥长大的史道人就是封谞举荐给灵帝宏陛下的。
所以封谞被杀之后,史子眇溜得辣么迅速辣么彻底。
但说张让涉黄巾乱,连反宦官最激烈的那帮人都没好意思往里掺和。
没站出来帮王允说话。
彻查之后,满怀野心并喜欢搞小动作的王允便因此丢了官,还两度下狱。
后来被反宦官的那帮子人撺掇着何进给他捞了出来。
污蔑宦官,这算污蔑么?
王允便一直隐姓埋名在河内和陈留两边转悠着等机会。
一直等到灵帝驾崩,王允觉得看到了希望,赶紧又奔了洛阳。
何进就让他做了个从事中郎,小年轻们初入仕途起步时候做的那种郎官职位。
府寺里面端茶送水打杂那种服侍人的活儿。
王允都五十四了,还只能腆着脸去做。
到二颖进京,王允才算是真正抱上了粗腿。
二颖这人吧,老归老,精神好。
五十九了,一想到自己儿子早死,就忍不住想给自己造种。
他好这一口。
王允恰巧也能投其所好。
他对调教侍妾之类的特别有一手。
身边一直都养着一帮打小儿买来培养的女孩子,到处送。
你说这事儿你偶尔为之,在当时还能算一件风雅之事。
你要拿这个真当事儿,就有点被人鄙夷了。
加上喜欢耍小聪明使小手段,所以王允的风评其实一直不怎么好。
但他送侍妾给二颖,却送到了二颖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