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陈亥的屁股结实点,更有脚感。
吕大憨批倒没觉得被折辱了,骂又不是真骂打又不是真打,跟二颖掷戟砸他不是一回事儿。
还觉得这是他们君臣独有的相处之道。
他当然不敢还手,就捂着屁股一边躲一边傻乐。
从跟了庚哥,倒是吕大憨批一生少有的畅快之时。
除了打架的机会少了点儿他没啥不满,整个人都圆了一圈。
圆到庚哥心里都打鼓,心说劳资不会把吕奉先养废了吧?
但看丫在校场照样威风八面,说揍谁揍谁,高顺张辽徐晃都不是个儿,这才能放心点。
除了这两样添丁的喜事,还有一桩喜事是手下又添人了。
办完窑工瓷工的事儿唐妃她爹唐瑁也被庚哥捞回京师来了。
扬州那地面儿也乱,他那个郡守说不准就会被人嘎掉。
唐妃那妮子又得哭哭啼啼。
扔在洛阳当了个东执金吾。
庚哥现在玩儿得特别6,想封官儿就扔个东字儿在前面,这样不影响二颖那边。
唐瑁也算是九卿之一了,专门带七百余口不配弩枪的杂兵,负责京师地面儿上的治安。
但他不算人,呃也不是不算,就是不是喜事儿添那人。
添的人是栾提于夫罗,跟黑山贼一块儿混结果被阿瞒揍了的那伙儿匈奴人的头儿。
于夫罗算起来也是一枚汉室忠狗,比很多汉人都忠。
匈奴早已衰落。
早在窦宪“燕然勒铭”之后,北匈奴便远遁不归,而南匈奴则彻底沦为汉廷的附庸。
中后期汉廷对匈奴王庭的干涉进一步加强。
不仅监视单于,还多次干预并操纵匈奴王庭的继承人选。
早在顺帝时,汉将陈龟便以单于“不能制下”为借口逼迫南单于休利及其弟左贤王自杀。
灵帝光和二年,中郎将张修杀了当时的呼征单于,立了右贤王栾提羌渠为新单于。
《后汉书 南匈奴传》说南匈奴,其大臣贵者左贤王,次左谷蠡王,次右贤王……次第(按顺序)当为单于者也。
新单于继承突然就跳过左贤王、左谷蠡王,跑到了右贤王手里,不难想象羌渠有多亲近东汉。
于夫罗就是羌渠的儿子,
后来幽州爆发了张纯、张举之乱,汉廷征召南匈奴帮忙平叛,羌渠派于夫罗率兵去帮忙。
一出来,就回不去了。
于夫罗刚离王庭,不满汉廷的匈奴左部贵族骤然发难。
“国人杀其父者遂叛,共立须卜骨都侯为单于”。
于夫罗首先想到的是前往洛阳“诣阙自讼”,寄希望于汉灵帝能够主持公道。
那会儿韩遂啊青徐益黄巾啊什么的都闹着,朝廷也头大,根本顾不上。
再下来朝廷也乱了,更没人管他了。
栾提于夫罗始终被排斥在南匈奴王庭之外,长期在中原流浪。
他先是在并州地区劫掠,之后又参加了酸枣联军,后来又跟着黑山军胡混。
今儿跟这个明儿跟那个,打打劫打打工,挣点嚼谷。
直至于夫罗客死汉地,其弟栾提呼厨泉继位。
“以兄被逐,不得归国,数为鲜卑所抄”。
可知这一家族的落魄境遇。
但这种情况下呼厨泉都要派兵参与护送献帝东归。
以此为契机最终成为阿瞒的附庸,并借助曹魏的力量最后返回了南匈奴王庭。
这哥们儿妥妥的匈奴奸。
在他治下阿瞒肢解匈奴,“分其众为五部”,族人沦为编户,乃至被贩卖到汉地为奴。
后来五胡乱华的刘渊号称他爹刘豹是栾提于夫罗的儿子,这就是胡扯了。
有现代学者进行过详细考证,刘豹父子实系屠各贵族,并非南王庭嫡脉。
就金日磾他爹休屠王那一支的,跟栾提氏没关系。
他们僭伪世系,不过是为了自抬身价以便整合北狄群落。
这会儿栾提于夫罗还没死,听闻白波贼投靠了陛下成了嫡系,混得还挺好。
被阿瞒揍了的于夫罗喜极而泣,又差人联系上了郭泰。
让郭泰帮忙他跟朝廷禀告一声,汉廷爸爸别忘了这儿还有一您嫡亲的孤儿仔呢。
注:《后汉书》记载的“单于羌渠立十年,子右贤王于夫罗立”,与其他史料印证,应为春秋笔法。
因为羌渠并非正常死亡,而是遭到匈奴旧部与屠各胡的反攻而败殁。至于其子于夫罗也并非正常继位,而是亡入汉地,自立为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