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秋千当然不用他推,身边有的是乳娘宫女和内侍伺候着。
但这精力旺盛的小土菲就这点,她玩儿就非要有人跟她一起玩儿才开心。
刘高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摇椅,就被拉着踉跄的跑向秋千架的方向。
远远的一处宫舍中,唐妃和董妃正排排坐在窗前述闲。
远远瞥见庚哥落荒而逃的身影,董妃咯咯蹦蹦嚼碎嘴里最后一口蚕豆,带着些揶揄的跟唐妃汇报:
“姐姐且看,陛下又落跑了!”
落跑这个词,还是从庚哥嘴里学到的。
唐妃刚把一把石榴塞入口中,酸到紧紧蹙住了眉头,片刻又舒展开眉眼,满意的叹息:
“总喜与孩儿们顽耍,却又耐不住磨弄。”
“陛下这次却是耐得久些。”
董妃噗嗤一笑:
“不是菲儿累困,陛下怕是早逃矣。”
“亏得他喜爱菲儿,我家高儿却不得这般怜爱。”
她说的是把睡着了的小土菲放在身上睡觉的事。
言罢又往嘴里丢了颗蚕豆,咬的咯咯蹦蹦。
唐妃伸手接过宫女剥好的一把石榴,正准备放入口中,却看见刘菲正骑坐在刘高身上,顿时竖目:
“这女子,她兄长是要继承大统的,怎可如此折辱?”
站起身就准备叫人去把女儿提溜回来教训。
却被董妃一把扯住:
“休要打搅,那却是她兄妹二人的趣味。”
“我家高儿无事便能呆坐整日,太过疏懒了些。”
“便也只有菲儿,能令他活泼些许。”
见董妃拦住自己,唐妃这才作罢。
复又将石榴放入口中,酸到皱起眉眼,然后舒展开。
“吾听闻潜邸诸位女长常言,陛下幼时便是如此,如今不也聪慧圣明?”
董妃听得眉花眼笑,咯咯蹦蹦又咬了枚蚕豆。
她却是最爱嚼吃这些坚硬之物。
庚哥一直表现得更喜欢闺女多一点。
她毫不介意,就是因为有这番说法。
见唐妃又酸到五官皱成一团,董妃狐疑道:
“吾听闻女子孕时尤为嗜酸,姐姐莫不是有了?”
石榴里头甜的不是没有。
但唐妃却是让宫女尝过,专门挑酸的给她奉过来的。
唐妃苦笑一下,拍了拍自己平坦的肚皮:
“吾倒亦望如是,可前日月葵方去,还尚未侍寝呢。”
又笑:“妹妹可是忘了,你我二人均未得侍寝之时,吾便嗜酸。”
“人言酸男甜女,又不见汝孕时嗜酸,怎地却生了皇子?”
表面虽好,骨子里毕竟已经生分了,二人也少不得一些勾心斗角。
说起来却是庚哥的不是了,生过一胎之后两人都不见再生育。
时间久了,不免都怀疑是不是对方在做手脚。
就算只有两人,这后宫也只是表面和气而已。
如若再要有个皇子,怕是更不得太平了。
庚哥不管,有这份表面的太平就够了。
虽然俩女不生,皇甫嵩他们没少劝他再纳后妃,总觉得只有一个崽儿不怎么保险。
但庚哥心说,要真夭折了劳资算着日子再造就是了,怕个毛线啊。
女人只会影响劳资躺平的速度,是坚决不肯多要的。
唐妃与荀氏的心结早已解开。
那还是荀彧接替朱儁任河南尹,有资格出现在小朝会之后的事情。
张让欣赏这个说话办事都跟自己风格更像,区别于卢系喷化作风的家伙。
也算是小朝廷内的重臣了.
张让懂得重臣与后妃之间存在芥蒂,以后可能闹出多大的乱子。
明示暗示了好几回,荀彧终于明白过来了。
他是聪明人,稍微换位一思考,就知道的确是自己家负了自己早亡的正妻。
只是以前没这么想过而已,因此也不吝认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