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容备崽儿不就是为了帮自己打生打死的么。
为什么这个时候又不用了呢?
因为刘景升心里清楚,虽然几度被阿瞒打成丧家之犬,备崽儿和阿瞒之间却没仇。
他这么热心的想打阿瞒,当然不是为了匡扶汉室。
而是不甘心在樊城寄人篱下,想给自己打出一块独立地盘儿。
备崽儿刚投荆州那会儿合力攻曹刘景升就看出来了。
但凡打下来地盘儿,备崽儿一定会控制在自己手中。
合着劳资出钱出粮支持你出去独立创业是吧,咱俩虽然都姓刘,但你也不管我叫爸爸啊!
如若是这样也就罢了。
只要刘景升再年轻一点身体好一点,他未必不会支持备崽儿的创业计划。
你就算再特么的能反复,给你打下来一块地盘儿,也是夹在劳资跟阿瞒之间当汉堡包里的饼三文治中间的馅儿。
你虽然跟曹了大德的阿瞒没仇,却数度恶心他。
怕他是不能容你,没劳资资助你扛得住?
还不是得乖乖听劳资的。
但那时已是建安十二年,刘景升已至暮年。
他卒于建安十三年,所以临死前他真正忌惮的是,备崽儿是个肉食动物。
真把他放出去,备崽儿如果在阿瞒身上没咬下来一块肉。
怕是要回头反口在自己身上咬。
他担心自己的子嗣抵挡不住备崽儿这样的枭雄。
可见直至人生的最后时刻,刘景升仍在提防备崽儿。
你说这么个光景,刘景升怎么可能临死让荆州与备崽儿?
还真信备崽儿身上有主角光环,走哪儿虎躯一震都有人争着把自己的地盘让给他啊?
《后汉书》形容刘表对备崽儿的态度是“厚相待结而不能用”八个字。
客客气气的款待你,但绝对不重用你。
说尽了刘景升对备崽儿的防范。
备崽儿被迫继续蜗居樊城,充当刘表的“上宾”。
即使被如此防范,备崽儿依旧没闲着。
他仍在暗中发挥他笼络人心的本领,私下招揽了不少人才。
其中竟还包括了刘表的“邑人”伊籍。
此人入蜀后曾与诸葛亮、法正等人共造《蜀科》,属于蜀汉历史上的重要人物。
所谓“邑人”,即同县之人。
彼时同州之人称作“州里”;同郡之人称作“乡里”;同县之人则谓之“邑人”。
伊籍与刘表皆为兖州山阳郡高平县人。
按《王粲传》及《博物记》,刘表对待“邑人”十分宠信提携,他曾招揽了王粲的族兄王凯为婿,恩宠有加。
伊籍无疑也曾受到刘表的特别礼遇。
然而结局竟是“先主之在荆州,(伊)籍常往来自讬”。
伊籍彼时居于襄阳,这种状况当然发生于刘备与刘表治所位置接近的时候,即刘备客居樊城期间。
他想借伊籍搞风搞雨,就像他在徐州的时候借着糜竺陈登他们做过的那样。
然而备崽儿生命中最重要的邂逅终于到来了。
那一年备崽儿四十六,诸葛孔明二十六。
谁也不知道这年岁相隔二十岁的两个男人之间,会擦出何等璀璨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