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虚无，眷恋虚无者，都是飞蛾扑火，必死无疑。”安齐明听明白红莺的意思了，程启天是她的后人，所以她关注的是程启天的动向，而非御龙山庄。

听到必死无疑，红莺用手点着果子，笑道：“安道友一语道中啊，她死得尸骨无存，我想带她的尸骨回去做成傀儡都办不到，因为她已经被烧为灰烬了。你猜为什么？”

安齐明虽然听说过程启天的身世，但具体的也不知道，只能摇头。

“程国皇帝的一位妃子，也是银发，她生的孩子没有天赋。她为了得到地位，便要红田薇的丈夫与自己交换孩子，承诺会给他加官进爵。”红莺嗤笑着：“他居然同意了，最后还娶了公主，我那傻傻的后辈啊，被逼疯了，最后死在失火的闺房中。”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程启天不是程国皇帝的血脉？”安齐明诧异的掏出一把瓜子，这种类似八卦的故事，让他忍不住想嗑瓜子。

“对，但我没插手，旁观而已，我就想知道，他们到底能怎么折腾……”红莺面露一丝悲伤的同时，带着一股冷淡：“这是她自己选的，便要自己承担一切后果。但程启天这孩子是无辜的，我本想带他离开的。”

说到这里，红莺气愤至极：“但那天青门的弟子实属烦人，我抢不过他们，后面那群人还老和程启天说红鬼门可怕，我只要靠近那小孩，他就吓得哭闹。我想，他才四岁，或许大了就能说得通了，于是我便走了，想等他长大了再去。”

“然后呢？”安齐明已经嗑了一把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然后我就去闭关修炼了，刚突破出来，一晃就过了十多年，这一打听，程启天居然被天青门逐出门派了！我一路感应血脉过来，就瞧见你们了。”红莺不禁唏嘘：“真是物是人非，一转眼，都改头换面了。”

搞清来龙去脉，安齐明心里有谱了，收起瓜子，笑逐颜开：“既然如此，还得劳烦红道友相助。”

“我瞧那孩子与你们黏得紧，你们对他不错。我便不插手带走他了，在红鬼门也不见得比他在御龙山庄舒服。”红莺吃完果子，把果核用法术埋入地下，叹息道：“既然不带去红鬼门了，他这一辈子也不会是红鬼门的弟子，也没必要告诉他了。”

“确实，有些事情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安齐明虽然跟着红莺叹息，但心里沾沾自喜，御龙山庄搭上了红鬼门的人情，这对御龙山庄绝对利大于弊，程启天果然是一个宝贝。

“情真的是虚无吗？”红莺好似还没走出黯然神伤的情绪，眼神依然在看向曾经。

“自然是虚无。”安齐明盯着与冰巧对打的独明宏，喃喃开口：“我与独明宏，也不是因为情在一起的。这世上，如果一段关系里只有情，必定会被外界的各种诱惑破坏，无一例外。什么情深似海，什么永世相爱，都是空话罢了。”

“哟，倒是有点道理。”红莺侧眼看向安齐明，她已经走出悲伤的情绪，笑道：“傻子才会为了所谓的爱放弃一切，利益与情爱本就可以兼得。不能兼得的，那就是他的情爱配不上我！花香，蝶自来~”

“听起来，红道友曾经有过一段情？”安齐明又想掏瓜子了，眼睛八卦的与红莺对视。

“我当然也年少过，也傻过。”红莺的一根手指轻轻的转，带着冷笑：“不过一个负心汉罢了，当我的傀儡都不配，我的傀儡可是我的心肝宝贝~”

此时，冰巧与独明宏已经对打结束，她回到红莺旁边，安静的背着自己的三叉戟站在红莺身边，虽然是个傀儡，却好像是一个活人，侧头看着红莺，面无表情，眼神里是欣喜，好似因为听到了红莺的“心肝宝贝”而高兴。

“多谢！学到了很多！”独明宏浑身还很兴奋，冰巧与御龙山庄的体修不一样，实战经验丰富，让他悟出来很多新招数。

御龙山庄现在的体修，据说只有硫花师叔有丰富实战经验，但独明宏从未见她的剑出鞘过。

观察到冰巧的状态，安齐明不禁好奇的问：“红道友，冰巧是活的吗？”

“哈哈哈哈”红莺被问得大声笑道：“怎么？安道友以为红鬼门的傀儡都是死人？傀儡之术算一种复生之术，复生为傀儡，只是不能言语罢了，其它如常。她本是绝梦宗的弟子，死在与天音阁的门派之争中，因为尸体保存较为完好，便被绝梦宗的女修送来红鬼门了。”

“绝梦宗居然和红鬼门有交情？”安齐明目瞪口呆，怪不得绝梦宗会来相助。

“确切的说，是与红鬼门的女弟子有交情，绝梦宗都不正眼瞧我们红鬼门的男弟子。”红莺摇着手指：“若我是男弟子，这绝梦宗绝对当做没看见，任我自生自灭。”

安齐明想起自己去绝梦宗的地盘，结果没有一个女修看他。心道：这绝梦宗怕是不正眼瞧所有男人。

四人关于绝梦宗地话题聊了片刻，便往安小天的方位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