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婆子用布帕包着手,拔下马屁臀部的钢针,钢针青中带黑。
这马似乎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没有任何挣扎。
“这马已经中毒了,留下来也没用。”
“啊?竟然中了毒?”
其余村民们吃了一惊,他们都没注意到这一小截钢针。
龚修然当机立断,对着祁猎户说道:“老祁,你多走一趟,把这匹马牵远一点。”
“是,二爷。”
另一边,龚苒苒龚子墨龚二郎却在啧啧称奇。
原来是龚二郎拿着常乐生给的书册,翻开阅览起来。
书中写的确是常乐生的个人日记。
囊括了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片段。
上面写道:“舜历四百三十一年,四月初三。祖父说,太祖父已经彻底疯了,决定把他关关在房间里,用铁链拴住。我很好奇,戳开窗户纸朝里看,太祖父确实疯了,花白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发红,像一只疯狗,不停吼叫,说着我听不懂的胡话。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靠近那间木房......”
“舜历四百三十五年,三月初九。这一天,我想哭,祖父逼着我学习医术,我不想学,被祖父罚站两个时辰。”
......
“舜历四百四十五年,五月初十。一个自称是硕王爷的人,来到我们村,说是要做一场交易......自那天起,族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平地起高楼,布衣换华服,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
“舜历四百四十五年,六月二十一,硕狗带兵入侵族里,让我们交出长生药丸,什么长生药丸?我们怎么可能有,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到的狗屁消息......可笑的是,卖给他们的毒药,反噬到我们身上......”
龚子墨咂舌:“这山樱族,怕不是什么隐世家族,本来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不说荣华富贵,但也不缺吃穿,过得悠闲自在,谁知来了个硕王爷......”
龚苒苒说道:“这个硕王爷,该不会是我们在上谷城,听说过的那个硕王爷吧?”
这人不是挺好?又带兵去援助飞沉军,又给老百姓施粥救济。
怎么在这本日记上,却是另一个版本?
龚二郎沉默半晌,“这舜朝,能够叫硕王爷的,就只有这一个。”
旁边本来当听故事的乔阳泽说道:“有没有可能,我们看到的,是这硕王爷想让我们看到的......”
龚苒苒:......艾玛,如果真是这样,这硕王爷可真歹毒阴险......
这种人,千万得远离,什么时候给你背后来一刀,都不知道。
龚二郎把书合上:“看来这硕王爷,不简单啊,他一个亲王,跑那么远,去南边干啥?不是不能随意离开封地?”
乔阳泽摇头,看不懂,猜不透。
龚苒苒脑海里闪出深谙多年的影视剧情,这硕王爷如此不安分,该不会是起了夺位的心思了吧?
“你们说,硕王爷领兵去救援飞沉军,对他有什么好处?”
龚二郎说道:“能有什么好处,打仗又不是闹着玩的,损失可不算小,至多不过赢得皇帝嘉奖,百姓歌颂,在皇帝派兵增援之前,还得分出兵力驻住边......”
龚二郎忽地不说了,不是吧!如果真是这样,这硕王爷,可不就名正言顺接手安山郡?
他脊背发寒,觉得自己突然发现了硕王爷不可告人的秘密。
旁边几位都是聪明人,也想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