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还亦步亦趋跟着一个同款小方脸的小丫头,拉着他的衣摆,好奇地看着周村长他们,一看就是爷孙俩。
中年男子拱手行礼,说道:“鄙人姓方,敢问老哥,你们也是要去北方?”
周村长觉得这也没啥好隐瞒的,“是啊,我姓周,不知方老弟能不能行个方便,挪一挪车马,让我们过去?”
方桓说道:“那真是不巧,周老哥,前方岱河的石桥垮了,没路过不去。”
“啊?”周村长面露难色,那真是不凑巧。
但他听出这方老弟也是要去北方的,停在这里不走,想必还有其他办法。
“那真是不巧,不知方老弟和......”
周村长看向另一队人马,相较于热情的方桓,这户人家的反应就有些冷淡。
不过正常,在周村长眼中,大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喜欢端着,不屑和贫民老百姓搭话。
方桓介绍道:“这家的主人家姓齐,做绸布生意的。”
“哦。”周村长点点头,“不知方老弟停在这里,是不是有其他法子过河?”
方桓笑道:“也不是什么法子,我们就是在此处等船只路过,到时候好打个商量,出些银子让他们载我们过去。”
“原来如此。”
也是,周村长见他们有好几辆马车和十几名护卫,不搭船,肯定是过不去的。
这边方桓家的已经牵着马车,自动挪开道路,给他们提供可通行的路径。
周村长这会儿倒不急着走了,反问道:“看起来方老弟对此处颇为熟悉,我想问问,搭船过河,这费用,是怎么算的?”
“这得看情况,有的船商好说话,载一趟只需要一两银子就可以了,也有些船商不太好沟通,要价三五几两,也是有的。”方桓耐心解释道。
“就是这些商船一般是巳时左右经过,所以我们还需要多等一夜。”
他家老父亲也是农户出身,承蒙贵人扶持,才攒得一些家底。
所以他们方家一直信奉的是与人结善缘的祖训。
周村长心底倒吸一口凉气,满脑子都是......一两.......五两......
这......过一个河搭船费用也太贵了。
他们有的村民所有家当汇拢在一起,也不值五两银子。
不过 ,周村长还是拱手说道:“多谢方老弟,告诉我们这一消息。”
搭船是不可能搭船的,看来他们得另外想办法渡河了。
方桓摆摆手道:“客气了,周老哥。”
周村长又客套几句,这才回去坐上马车,继续带领村民们朝前走。
龚苒苒家的骡车经过时。
左边齐家的马车之上,一个服饰华丽,擦脂抹粉的美艳妇人,用香帕扇自己鼻前的风,一脸嫌弃之色。
“真是一群贱民,给他们让道干什么?”
美艳妇人旁边长得瘦削黑黄的齐老头,一把揽住她的后腰,手上不老实地摩擦着,“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人把他们撵走。”
美艳妇人娇笑一声,用手抵住齐老头的肩膀,“讨厌,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叫他们走快些,别在这碍眼就成。”
齐老头脑瓜子估计被门夹了,撩开车帘对外面的护卫长肖若说道:“你,听到没有?叫这群人走快些,走个路都磨磨唧唧的,臭味都熏到我们车里来了。”
肖若皱眉,面露为难,这精虫上脑的老头,尽让他干得罪人的事。
他是被雇佣过来的护卫队,不是他家的下人,要不是他给的佣金多,他们才懒得接这一单呢,真是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