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宋尽想。

顾昭凌见宋尽这样，有些无措，想抱又不敢去抱宋尽，他感觉宋尽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了。

“师兄？”顾昭凌又唤道，声音有些沙哑，“发生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宋尽没说话，视线越过顾昭凌，不经意的看向了不远处的天空，那里似乎有黑色的洞挂在天上，一闪而过。

宋尽眨了下眼睛，周围的风突然变得狂暴，他感受到什么，推开顾昭凌，向黑洞闪过的方向走了几步。

瞬间，风变得更加剧烈，吹起沙尘和残桓中的一切，仅剩的几棵树木也被连根拔起。

修为稍低一些的修士被吹的站立不住，及时被其中一位仙尊拉回，有人立起了防御阵法阻挡着肆虐的狂风，众人聚集在一起。

宋尽抬手，看着风从他的手掌穿过，从他的全身穿过，连发丝都没掀起。他向周围看去，不见云熙的身影。

宋尽心道，看来系统的摧毁已经开始了，我现在根本就不受这里的任何影响，我开始变得虚幻了吗？

这么想着，宋尽朝为他撑起灵力罩的顾昭凌伸手。顾昭凌主动弯腰靠近，让宋尽更容易触碰到他。

然而，宋尽的手穿过了顾昭凌的身体，触摸不到。

宋尽顿住了，手停留在顾昭凌的脸上，一半穿过在里，一半在外。他能感受到顾昭凌脸上的温度，可就是触摸不到他。

顾昭凌也僵住了，看着宋尽的手，有些不可置信。他猛然张开双臂去拥抱宋尽，却扑了个空，踉跄几步，回头看去，宋尽依然站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宋尽放下了手，心想，刚刚应该趁能摸得到顾昭凌时，多抱抱他的。

“师兄。”顾昭凌语气中满是悲伤和哀求，“为什么会这样？你又要离开我吗？我一个人好孤独，你将我也带走好不好？”

宋尽没有回答，不由得捂住了胸口，心里钝痛，痛的他无法呼吸。

顾昭凌朝着宋尽跪下，“带我走好不好？我也变成游魂，带我一起游荡好不好？”

宋尽还是没有说话。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我之前不该对你做那些事情的，求你理理我。”顾昭凌眼泪顺着脸颊落在地上。

宋尽却觉得那泪落在了他心里，烫的不行。于是，他也跪下了，与顾昭凌平视。

“没有怪你，也没有故意不理你，不说话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宋尽赶紧解释道。

“师兄，我之前说的都是假话，我根本不能接受你离开，对不起，我不该骗你，你别丢下我好不好？”顾昭凌哀求道。

宋尽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支箭矢带着火焰向他飞来。

顾昭凌下意识去拉宋尽，却拉了个空。

宋尽想着这箭矢碰不到他，便也没躲。

可他却没想到，顾昭凌瞬间移到他身前，硬生生受了这一箭。

箭矢穿透顾昭凌的肩膀，眼见着就要落在宋尽身上，被顾昭凌用另一只手抓住。

灼热的火焰慢慢在顾昭凌手中熄灭，他将箭矢从肩膀处拔出，松手，箭落在地上，消失。

顾昭凌的肩膀涌出鲜血，手掌被火焰灼烧的红肿，他闭上眼，像是痛极了，睫毛上挂着泪珠，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