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烛时刻警惕着青圭,可不能让他接近余临溪,甚至在青圭的好友成亲之日,主动拽着人就过去拜贺。
那红喜的大堂内全是鬼怪,女的美男的怪。
女的觉得人脸好看,各有各的美丽,男的觉得自己兽脸精怪样就是最好的,多有突显自己特征的举动。
天烛和青圭的到访,让一众女鬼看见了不一般的男色,多有议论谈笑。
“呦,青圭!好久不见呀!”新郎官是只花孔雀,红喜服配着绿尾巴,艳丽多纷。
“哈哈哈,好久不见,恭喜恭喜!虽然我们上个周刚见过,恭喜恭喜呀!”青圭笑道。
花孔雀和青圭寒暄了几句,站在新郎官身旁的他的兄弟白孔雀倒看着天烛半晌,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是……”
“阿,他是……”青圭一时不知怎么介绍天烛,怕是说出这家伙是个天烛,场上的人都要吓跑。
“我是他朋友,跟着来送礼吃席的。”天烛自己介绍自己,“不必管我,只当我是来凑热闹。”
“阿,哈哈……”白孔雀笑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落座吧。”
两只孔雀招呼着天烛他们坐席,只见大门口出现了颗土豆,土豆身上绑了条红带子,正卖力地往屋里拱。
“你们瞧,好多金子!”众鬼惊呼道。
“天呀,谁那么大手笔呢!”
“说什么呢?门口那是什么?”花孔雀听宾客话语更加嘈杂也有指向,于是问白孔雀。
“不知道,看看?”白孔雀说。
“那是我们给大花你的贺礼。”天烛拿起茶杯抿了口茶,悠哉悠哉道。
“大花?”青圭疑惑地看着天烛,很想问对方什么时候跟自己的好友那么熟了?还叫他大花?
“贺礼?”花孔雀说。
“大哥,你快来看呀!”白孔雀跑到门口瞅了一眼宾客们惊呼的东西,然后又快速跑回来拉着花孔雀就又跑过去。
“哇!这是……”
连青圭也好奇是什么了,跟着鬼群一块去瞅。
土豆拉着一车的金银珠宝首饰进了屋,上面还贴了张大大的红纸,写着恭喜。祝贺着新人。
众鬼呆呆地注视着土豆拉着一堆东西进了后堂放礼品的地方,又呆呆地看着它出了来跳上正在喝茶的天烛的肩膀。
“这……”
“哎呀……”
众鬼议论纷纷,花孔雀跑上前来问道:“那些都是公子你送的?”
天烛瞄了一眼在其身侧一脸呆样的青圭,回答花孔雀道:“我不过是准备些罢了,这礼是以青圭的名义给你们的,可以说也是他给你们的贺礼。”
“阿?”青圭一时恍惚。
“哎呦,这,这礼可太大了,我们怎么好意思呢……”
花孔雀笑得嘴都合不上,握住青圭的手就是不停地晃。
天烛摇摇头,道:“那些金银珠宝首饰不过薄礼罢了,狂森遍地都是钱财,只是我们采不得,可巧我有现成的,原一时也不知该给你们什么贺礼,亏得青圭告诉过我令正就爱金银等亮晶晶的东西,不过投其所好,你们不嫌弃才好。”
“不嫌弃不嫌弃,”花孔雀哈哈笑道,忙叫白孔雀给天烛他们移座,“上位招待,就往那去,快,快安排!”
“公子这边请,您坐那去吧。”白孔雀伸出手引导着方位,天烛也不推脱,人要让他往哪坐都无所谓。
青圭乐呵呵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他低下身来凑到天烛身旁说道:“好家伙,真有你的,你哪来那么多钱?真敢给的。”
“钱财身外物,你活那么多年就没囤点?”天烛说。
“你都说身外物喽,我囤来干嘛?”青圭说。
“我说的身外物是指花起来不心疼,因为那些金银不过九牛一毛,而不是说将我的所以给了人,再轻松道身外物无所谓,活有一副慷慨解囊,实则打肿脸充胖子。”天烛说。
“九牛一毛?好家伙,你是貔貅?这些东西只是九牛一毛?”青圭小声惊讶道。
“貔貅只进不出,你的比喻不恰当,坐好来了,人家婚宴。”天烛看着青圭歪七扭八的坐相,平静要求道。
“我……我本来就要坐好的……”青圭听话乖乖端坐起身,正儿八经地看着婚宴开始。
凡有喜事,总有刁难新郎官的戏码,这不,新娘子这边的好姐妹可是出了各种花招,就不让新郎官见新娘子。
在席的都不是人,他们独有自己的婚宴习俗。
孔雀一族最爱在婚宴上玩找娘子的戏码。
“我还以为你不爱凑热闹呢,也不爱看这些玩笑,今儿个居然能落座于此看人家成亲……”青圭对天烛说。
天烛喝着茶淡淡道:“我不是不爱,只是懒,今天可巧我要盯着你免得你打善目的主意,顺道着我也来这喜堂,沾点喜气,好回去给溪儿冲喜。”
青圭“啧啧”感叹:“该说不说,你是真的执着。但我还是好奇,以你对那小美人的用心,你其实不应该盯着我,而应该紧盯着你的小美人呀,毕竟我搞不好自己不去拿善目,但安排别人偷偷去拿呀。”
“你没那本事。”天烛说。
“喂,你太小瞧我了吧,我好歹是仙。”青圭不服气地叉着腰,说道。
“你看我做的那些玻璃花了吗?”天烛没看青圭,只盯着前方正在闹腾的一伙人,悠闲问着。
“看过呀,怎么了?”
“溪儿的床边都是我做的玻璃花,邪祟也好仙也罢,只要敢靠近就会主动脱了鞋袜光脚踩上去,玻璃易碎,渣子奇多,进到肉里便让近身者钻心刺痛行动不能,我盯着你,说是防你,也有为你好的成分在,你该谢谢我,当然,你若实在不听劝找死、不信我说的,那现在你大可回去试试那些玻璃花。”
“我去?真的假的,你这是有八百个心眼呀你,而且还都很毒……”青圭打了个冷颤,心想自己还好胆小,被人盯着了就不敢有什么行动了,不然真的惨死……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盯着你,你脸上有金?”天烛道。
“我去,你厉害……”青圭拿起桌上的茶来,一饮而尽,消消气,竟突然想着天烛混小子其实还是有点良心告诉他玻璃花的事,不然他……
“新郎官!快快挑,哪个是你的新娘?挑错了今个可就成不了亲哈哈哈哈哈……”
一声声欢喜打断青圭的思考。
只见花孔雀局促的站着,眼前一时涌上来十多个带着红盖头的新娘子。
“那么多,我得看仔细喽。”花孔雀笑道。
“唉唉唉,可不许那么近。”一个满头带着杏花的姑娘笑道。
“就是,可别耍赖阿,要有一丈远才行,快退后快退后。”一个满头带着桃花的姑娘笑道。
两个姑娘在一排新娘子的两边各站着一个,说着话。
“这都一样呀,给个提示嘛。”花孔雀笑道。
“就是呀,哈哈哈……”
“就是就是……”
众宾客也帮衬道。
“你的娘子,定有不同于旁人的地方,就从这些新娘子的衣着来看,很明显哦~”杏花姑娘笑道。
“衣着?”
“这都穿红,带着盖头,打哪看出来呀?”白孔雀道。
“你又不是新郎官,当然看不出来啦!”桃花姑娘说,“绿尾巴的新郎官,你可是真的新郎官,真的新娘子在哪呢?快猜快猜。哈哈哈……”
“哥,你快猜,哪个是嫂子?”白孔雀笑问道。
“这……”花孔雀思考着,观察着,“衣着……”
“哎呀,对了,”花孔雀拍拍自己的脑袋道,“首饰!明晟最爱华丽的东西,大婚之日定是把最好的带上,我看看谁的最好,那就是明晟了!”
“是吗?真的?那你快看!”白孔雀喜悦道。
“真成,这也行,看首饰认媳妇嘿嘿……”青圭哈哈笑着,早把刚刚的事给忘,全然投入到喜庆气氛中,边吃桌上的菜边说话。
“哎呀,怎么各个都好呢……”花孔雀看得眯眼,一脸迷茫。
“看不出可就讨不回媳妇了,你得细细看嘞~”杏花姑娘道。
青圭嘿嘿笑着,众宾客们也帮着看哪个新娘子的穿戴最好。
“最左边那个,手上的金镶玉手镯看上去就是贵物,会不会那就是新娘子?”一个客人道。
“不对不对,中间往右数第二个,你们看她盖着的盖头,是镶绣的,那个应该是新娘子。”另一个客人道。
“错啦错啦,我记得明晟最在意脖子上带着的项圈链坠什么的,你们应该看她们脖子上的花样,看左数第二的那个,那个项圈好看,所有里面我觉得最好看……”又一个客人道。
“哎呀,才不是……”
七嘴八舌,把花孔雀都说得斗鸡眼了……
天烛皱着眉头,也跟新郎官一般盯着那群新娘子看,或者是说,他的眼睛直勾勾得盯着那群新娘子里的中间往左数第三个看呢。
青圭见天烛如此认真,于是打趣道:“怎么?看上哪个了?”
天烛回过头看向青圭,严肃道:“你回我家去,看溪儿戴着的项圈还在不在,快去。”
“哈?你说什么?”青圭不明所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