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玄清只能振作精神,聊以宽慰,峨蕊师尊带着严颜岩他们各自歇息去,只待天亮上宣和宗。
怕是除了崚嶒和悯行,其余都是无眠,吃了丹药强作精神。
峨蕊一行人上了宣和宗,刚到门口宣和宗扫地弟子便跑了出来恭敬道:“参见仙尊。”
一个如此,两个也如此:“参见仙尊。”
门里弟子窃窃语,找来了宣和宗大宗主的二徒弟。
二徒弟心有疑虑也不得不迎接峨蕊他们,暂且恭敬道:“不知仙尊来此有失远迎,失敬失敬,这边请。”
峨蕊师尊走前头,余玄清他们跟后头,严颜岩则跳脱,他走到那二徒弟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嘻嘻道:“长磬,好久不见呀!”
长磬看见严颜岩,心中的顾虑少去一大半,惊喜道:“呀,颜岩你也来了,好久不见呀。”
严颜岩边走边跟长磬侃侃而谈:“好久不见呀长磬,你长高了好多呀,比顾襄还要高了是吗?”
“哪有,”长磬不好意思道,“大师兄还是要比我高些,倒是颜岩你,清俊了不少。”
他边说边唤来身旁的师弟:“还不快去通知大师兄和大宗主三宗主,就说赤璋世茗的峨蕊师尊来了,快去。”
严颜岩瞅着长磬又“哈哈”笑:“你也不差的,我只瞧着比顾襄还好看些。”
“真的?”长磬先是一喜,但又很快收了心,“哎呀”一声,对峨蕊师尊道,“瞧我这脑子,不知仙尊此次前来所谓何事,我倒忘了问了,还望仙尊告知,我好一同传送给师傅们和师兄。”
严颜岩却插嘴搭腔:“哎呀长磬,我想喝普洱茶了,麻烦给我们上上普洱茶吧,刚用完的早膳有点油腻未清胃,你且等你的师尊们来了我们再告知你们所谓何事嘛,何必累得你师弟师妹来回跑呢?你说是不?”
长磬听严颜岩那么说觉得也是,于是便带着峨蕊师尊他们到会客厅落座,又吩咐人上好茶来。
这时严颜岩又到长磬身旁打趣:“咱们打小的交情,怎么长大了就不见你找我玩了?难不成你现在惯听你家三宗主的话,他当初赶了我,你也跟着嫌我了?不来找我了?”
“哪的话,”长磬立马否定,小声道,“不是我不找你,我想着的,原是去南边的时候要找你玩,但刚到你那就看见大师兄了,就……”
长磬的话还没说完,宣和宗的大宗主、三宗主还有顾襄就前来了。
长磬立马恭敬行礼,余玄清他们也站起行礼。
“不知峨蕊仙尊今日要来僻处,未能远迎,失敬失敬。”说话的人正是宣和宗大宗主。
那人虽已年老,白发苍苍,却也能从眼眉中看出年轻时也是风流人物。
峨蕊师尊赔礼道:“原是我们失礼,来时匆忙,未能提前与大宗主您打招呼,还请见谅。”
严颜岩从来就听不惯人与人之间的来回客套,更何况自己眼前还站有自己的仇人,眼里就更看不惯种种虚情假意了。
“颜岩,好久不见。”顾襄站在严颜岩的身旁,他的气色要比伤寒晕倒那天好上许多,只是穿得素净,少了些意气风发,看严颜岩的眼神仍有些迷离,似还在病里。
严颜岩挑眉笑道:“半个月不到,哪里就好久。”
长磬只觉得自己站在两人身边多余,于是就往悯行那靠近,两人对视点了点头,一同看向严颜岩和顾襄,好像大家都有同样的感觉同样的经历,然后做出同样的举动,那就是看两眼便撇过头不敢瞅。
“不知峨蕊仙尊前来所谓何事呢?”大宗主询问道。
峨蕊抿了抿嘴,看向余玄清,余玄清走上前来行礼自我介绍:
“参见大宗主,弟子名为余玄清,我们此番前来拜访贵宗正是因为弟子的缘故,所以才会如此冒昧。”
“哦?”大宗主好奇道,“你且说来听听。”
“回大宗主,”余玄清开始说道,“弟子有一一母同胞的弟弟名为余临溪,刑雾仙尊是我姐弟俩的小姨,贵宗二宗主正是我姐弟俩的舅舅,因幼弟早年失踪,弟子思弟心切只顾找寻,未曾来拜访自己的舅舅,如今幼弟归家,只是记忆失去大半,痴痴呆呆的,谁料近日竟念叨着想要见自己的二舅舅,弟子心想弟弟不去念叨在自己身边的小姨而念叨起自己远处的二舅舅必有缘故,或许带他来贵宗让他见见二舅舅,能助其恢复些许记忆。”
“原来如此……”大宗主点了点头,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有所思虑。
顾襄在一旁听了余玄清说的东西,一脸疑惑,原要告知自己父亲余临溪的大概情况,结果一旁的严颜岩竟从身后拉过他的手,又用手指勾着他的手指,两眼如游丝盯着顾襄看,看得他顿时闭了嘴。
严颜岩又小声对顾襄道:“你带我去你房里,你知道我的,这一大早就陪师姐来这,又没睡好,好困呀,你房里应该还有给我留床的,是吧?”
“自然有。”顾襄干脆回答,拉着严颜岩竟糊涂的连招呼都忘打就要走,三宗主急忙拦住两人,“襄儿这是上哪去?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要走?”
一行人看向顾襄,严颜岩站出来道:“顾襄的身体好像不舒服,我带他回房去,是我失礼,不懂宣和宗的规矩,你们别怪顾襄。”
三宗主不屑地看着严颜岩,只道:“宣和宗自然不是没大没小的地方,你怎么就……”
“好了。”大宗主面对着三宗主,为严颜岩说话,“襄儿身体不适就回去歇息吧,颜岩顾虑着襄儿的身体,有所失礼也是情理,何必多言呢。”
“去吧。”大宗主示意,三宗主吃瘪也只能闭嘴。
严颜岩跟顾襄行了礼便离开了大厅,大宗主又看向余玄清说:“虽然你说的合乎情理,只是温腾他还在闭关修行,要想见他只能去请,这请也未必请得出呀,而且我也只瞅见你,不知这两位……”
大宗主看向崚嶒和悯行:“不知这两位哪个是你弟弟呢?”
崚嶒和悯行都摇摇头说不是。
“不是?那……”大宗主疑惑地看向峨蕊和余玄清,“那这……”
“大宗主,”峨蕊师尊开口道,“我们原是打算带那孩子来的,但也是想到如今二宗主闭关修行我们不好打扰,也就推脱拒绝了,哎…….那孩子呆呆傻傻一根筋,偏就不依,谁知今日竟趁我们不注意带着‘灵宠’和‘潜行石’偷跑出来,所以我们才如此心急未跟你们打招呼就过来找人了。”
“找人?”三宗主站出来道,“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孩子跑到我们这来了?”
“正是了。”余玄清回答道。
三宗主立刻怀疑:“不可能,世茗和宣和相隔千里,痴呆小儿怎能孤身到这来,恐怕你们找错地了。”
“回三宗主的话,”余玄清恭敬非常,神情局促,似有难言之隐,“弟子实话实说了吧,家弟身有赤璋心,归家后我为其检查身体,又发现其现已非常人,竟拥有了天烛心,虽毫无法力,但行为非我们所能揣测,所以……”
“什么?!”
“你说什么?!”大宗主也震惊,“天烛心?这……”
“大宗主莫慌,”峨蕊师尊立刻解释,“那孩子是个十分乖巧的,我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有天烛心,但他在我们那伶伶俐俐,毫无邪性,不然我们也不可能留他,他才十六,正是耍小性子的时候,好歹他带着‘灵宠’,我们这才寻到北边来,可巧又在你们这附近断了联系,这思前想后,便肯定他是一个人跑来找舅舅了,你们也知道的,二宗主拥有法珠,这法珠与赤璋心本是同根,促使彼此宿者相互吸引也是有可能的呀。”
“这……”大宗主思虑半晌,看了眼三宗主后就对峨蕊说,“既然如此,仙尊你便直截了当开口吧,你想怎么在这找那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