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宁点了点头:“他跟我说过了。”
“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江绍从口袋里摸了包烟出来,抽出一支把玩了片刻,冷笑说:
“所以,他父亲差一点杀了你,你还是喜欢他。”
“他父亲是他父亲,他是他。江绍,我分得很清,如果当年不是他,我现在可能也不在这里了。”
江绍闻言笑了起来,似乎在听到什么好笑的话。
“如果不是他父亲,你现在也是好好的。而且,易延舟身上带着易希年的基因,易希年是个什么东西,他就是个什么东西。否则,你当年又怎么会流产。他们易家给你带来的伤痛,是还不够吗?”
他说这话时,目光定定看着晚宁,瞧她脸色不好,这才敛了笑,认真说道:
“就算他和易希年不一样,但那人是他父亲,他还能怎么样?只要有易希年在的一天,你以为你们能在一起吗?就算易延舟知道易希年当年对你做的事,他又能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将易希年送进监狱?”
晚宁面色难堪,手抖着去端水杯,猛地喝了一口,却不言语。
江绍继续说:
“你看,就算他向你坦白,当年的事,是他父亲做的。所以呢,易希年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他有受到什么惩罚吗?没有任何忏悔行动的坦白,不过是卖惨罢了。”
“他花言巧语几句,你就又信他了吗?就因为你们十年前在一起过?”
“年少时的爱情或许很美好,或许值得缅怀。但都多少年过去了,十年啊,晚宁。人都是会变的,你还能确定,现在的易延舟,还是你当年爱的那个人吗?”
晚宁手抖得厉害。
她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江绍的这些话。
“别说了。”
江绍低头点燃了那根烟,安静抽了一会儿。
烟雾缭绕,遮挡了他的视线。
可他还是看见晚宁端着水杯的右手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夕阳下那颗水滴形钻石闪闪发光。
灼灼光华,刺得他心口发疼。
江绍记得,他以前要送她首饰的时候,她说过不喜欢这些东西。
看来只是不喜欢他送的。
他扯了扯唇角,轻笑出声,说:
“你别再自欺欺人了。你和他父亲之间,你猜他会选谁?你别跟我说,你就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跟他在一起。”
江绍还想说下去,不远处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
“江绍哥哥,晚宁姐姐,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循着声音,晚宁转头看去。
是江妤。
她穿着一身学生制服裙,背着双肩包,笑着朝他们走来。
青春洋溢,整个人充满了旺盛的生命力。
晚宁看得有些出神,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
直到她走到面前,才向她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江绍勾唇浅笑,问江妤:
“怎么到哪都能跟我们碰上?”
“我也约了朋友在这里吃饭。”
江妤指了指角落的桌子,那边坐了一个年纪和她相当的女生,她笑着说:
“正好看见你们,我把她叫过来,一起吃吧。”
江绍:“你在国内还有朋友?”
“那当然了,我以前在这边做过交换生,朋友还是有几个的。”
江绍有些无奈,却也没有阻拦,任由她喊了那个女生过来。
又添了几道菜。
餐桌上,江妤和她朋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晚宁其实没什么兴致,也不怎么说话,只偶尔客气说上两句。
正用着餐,就听得江妤激动的声音又在耳边响了起来。
“延舟哥哥,你们看,延舟哥哥也来了。”
晚宁浑身一僵,顺着江妤的视线看了过去。
便看见易延舟站在玻璃门处。
他西装革履,高大英挺,站在那里静静与她对视。
过了好一会儿,才提步向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