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陆九渊你难道不想报复灵桓嘛,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就是他害得再无轮回的希望,就是他害得我永世被懊悔所折磨。”
灵桓的脸上满是狰狞,或许灵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切下的恶念,有一天竟会反噬自己。
“冤冤相报何时了!”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九渊,你难道忘了那一夜的事了?”
灵桓此话一出,陆九渊微微一愣,当年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
“九渊,九渊!”
那日,灵桓确实昏倒在了桥上,可惜现实里没有叶元的悉心照料。
冰冷的石面一直冰冷着灵桓,与他冰冷的内心一道被哀伤催到了死地。
轰隆!轰隆!
夜半,雷雨交加,狂风骤起,没有发现,灵桓一人蜷缩着于寒桥上瑟瑟发抖。
“生死不该犹命,生死不该犹命!”
灵桓空洞的不住的嘟囔,他强撑着身体站立,作为最要好的朋友,他必须送九渊一程。
可是,原本一切都应该就此结束,但命运总是如此弄人。
灵桓叩开陆家房门,大堂空空如也,唯有火盆里的冥纸正在闪着蓝光。
“人呢?”
灵桓只是诧异,很快便又被堂中灵柩所吸引。
“九渊。”
灵桓踉踉跄跄的小步跑到近前,扑通一声,跪坐在地。
悲伤的剧痛已经让他难以启口,要知道,此刻的灵桓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你疯了嘛,媚儿,这是邪术,我们陆家数代大儒怎么使用邪术。”
“篆郎,我不能没有渊儿,我不能没有渊儿!”
“媚儿,九渊之死乃是天命,我们如何能够争天啊!”
……
后堂里,突然传来了嘈杂的争吵声,而争吵的内容也一瞬间吸引了灵桓。
“九渊可以不用死,九渊原来可以不用死!”
于是,灵桓小心翼翼的凑到后院,然后附耳细听:
“篆郎,求你了,这是我千辛万苦才从茅山求来的六道灵竹,只要有了此物,那我们便能保住九渊的魂魄。”
“胡闹,魂魄不是元神,九渊没有修道,魂魄弱如青丝,你留他又有何用?”
陆篆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妻竟会如此糊涂,堂堂儒道世家如何能用邪术锁魂。
“茅山道士说了,若是好好蕴养魂魄,便能让九渊永久留世。”
啪!
陆篆被气极了,他一个耳光便打在了爱妻的脸上:
“媚儿,你疯了,你一定是疯了,你居然想让九渊做鬼修,你居然想要陆家出一个鬼修。”
媚儿似乎被打懵了,她连退数步,然后恐惧的看着眼前曾经的挚爱,口中一直嘟囔着:
“渊儿不能死,渊儿不能死。”
“给我,给我!”
“不行,渊儿”
陆篆见说不通便要去抢媚儿手中的六道灵竹,二人争强之间,嘭,一声脆响,媚儿哀嚎一声便没了声响。
“我……”
陆篆被吓坏了,丧子之痛已折磨的他痛不欲生,而现在:
“媚儿。”
一声痛呼,看着额角满是鲜血的爱妻,陆篆突然狂笑起来:
“罢了,罢了,就让我们一家齐聚阴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