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拉庄园是林发德伯爵的庄园，毫无疑问，普莱奥希尔要把这些刚拍下来的人送给可菲娜，还要以薇拉菲尔的名义。

「让我们来看看吧，我和哥哥拍下了十来个女孩，还有几个出卖身体的，我们没有拍下来，对她们来说我们并不是最佳选择。」

普莱奥希尔朝薇拉菲尔解释说，伊莱秋希拉也在旁边点头。

「所以你们是把这些人当做礼物送给可菲娜小姐，好还人情？」

「当然。」

薇拉菲尔了然，只是不知道可菲娜要这些女孩儿做什么。

他们跟着引头的人，一行还有几个拍卖成功的人，大家都想欣赏一下自己即将得手的拍卖品。

三十来个少男少女集合在一起，分成几个区域，最庞大的算是那十来个站在一起集群的少女了，这是薇拉菲尔买下的那些女孩。

女孩们十分怯懦地低着头，有人抬头朝着走来的人群看了几眼，又继续谦卑地低着头。

「这里，这些是我们的协议，现在交到你们手上，保管好这些，在之后或许会有用途的。」

有人开始分发协议，每一张纸都代表这人群中的一个人，随后又来了一个人向薇拉菲尔他们走来，单独给了他们协议。

「因为你们购买的时限是永久性的，这些女孩都有签下永久性的，但有两个签的事是十年的……这是我们的失误，我们将退还五十金币，您看……」

那人看向薇拉菲尔，普莱奥希尔和伊莱秋希拉看向她，所有买家都看向她，拍卖品们也看向她。

薇拉菲尔眼珠转动，和每一个看向她的人都对视了一眼，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看着自己，侍者也没有多说，只是殷切地看着她。

「哪两个？带给我看看，她们应该都清楚这些东西吧？」

「清楚清楚，我们早就通知过了。」

侍者牵来两个女孩，一个是歌剧的女主，一个是在里面扮演背景板的小女生。

薇拉菲尔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朝另一边望去，一个男孩正看着歌剧女主，应该是她的弟弟。

可惜了，姐弟要分离了，分离之前还在剧院演了这种大尺度的歌剧。她记得，那个男孩被竞拍的时候没有穿衣服的，他现在正站在一个年轻男人身边，想来是他的买主。

可怜了，看起来这世道也并不是太和谐了，这些年轻的孩子居然要靠这种方式谋生……

她还以为这里的百姓过着安居乐业的生活，该是一派繁荣，这么多天的生活提醒着她的错误判断，也许不是所有人生活的好，可能是阶级吧，富人可以大把大把的花钱享受，穷人只能靠着这些千奇百怪的方式谋生。

薇拉菲尔收回视线，和大家继续听这个侍者说相关的事情，等这一切结束，天都快要亮了。

薇拉菲尔提出想回去，因为她真的想睡觉了，自己就像一个老年人，平时晚上九点十点就该睡下了，今天通宵了，她内心夸了自己一番，幸好刚刚去拍卖的时候她根本没注意看就睡下了，但这不代表她睡足了。

「等等！你们等一下！」

车内的普莱奥希尔探出头来看向声音来源处，一只脚跨上车的薇拉菲尔转头看过去，伊莱秋希拉继续上车。

「这是……」

薇拉菲尔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几个年轻男孩，又看了看他们的衣服，十分了然，「找你的，你下来和他们说吧。」

薇拉菲尔直接上了车，普莱奥希尔原本想坐在车里和人家说的，听见她的话也只好下车了。

车内的薇拉菲尔靠着车壁昏昏欲睡，隔着一层屏障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外头的声音，听上去就像催眠曲，又像是苍蝇乱飞，催得她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她想到外面的那些个男孩，学校的校服居然是风衣，衣服的料子很好，看上去很暖和，学校和学生真是……富有啊……

突然有人敲了敲马车的外壁，薇拉菲尔直接被惊醒，眼皮褶皱都因为疲惫而显露出来，她打开窗子，双目猩红，不悦地看向普莱奥希尔。

「你们和她说吧，是她出了钱。」

普莱奥希尔忽略她的不悦，因为她也不想和这群年轻的男孩纠缠，她也很累，在拍卖场叫价，心理活动和脑力活动让她感到疲惫，她还要和别的竞拍人打声招呼，实在是八面玲珑惯了。

薇拉菲尔淡淡扫了这些年轻男孩一眼，「天亮了，今天不用去学校吗？」

那些男孩听到这话突然躁动起来，「是了！小姐，可以留下联系的方式吗？我们之后好报答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缘再会。」

薇拉菲尔拉着普莱奥希尔上车，随后扬长而去，留下年轻人原地怔愣，十几分钟之后，剧院门口重新回归寂静。

即将亮的天色，这时街道还算冷冽和安静。

「真不知道这些年轻人为什么要蹲在这里。」

「年轻人？他们可比我们大一些。」

「抱歉，我总是这样，思维太慢，总以为自己老了。」

好了，天要亮了，靠在马车里歇会儿。

这块地区靠近季拉庄园，要回到伊莱秋希拉的庄园还需要点时间。

「对了，你哥哥这里叫什么？」

「嗯？」

此时，普莱奥希尔也睁开猩红的双眼，不悦地看向薇拉菲尔。

「花月林，这是庄园的名字。」

薇拉菲尔笑不露齿，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有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我从没有觉得你笑起来是这么的欠揍。」

「说什么呢！我这是满意。」

普莱奥希尔双眼一闭，头靠在马车内壁，很久之后才开口说话。

「那些年轻人，拍卖才开场没多久打算离开，但他们是第一次来，他们不知道规矩，想要把金币要回去，按照规矩，进了场，金币是退不掉的，管理员念到他们是米顿休斯学院的学生，每人退了两枚金币，不过他们不同意。」

「嗯，听上去，这件事是那些年轻学生的错，所以你拿走我的金币是为了给他们补上？」

「嗯，传出去不好听的，我原本打算直接帮他们带出去了，没想到他们打起来了，好一顿劝，管理员同意每个人五个金币还回去，私下里由我们来补上，那些学生不知道，以为是我的话起了效果，事实上他们只是卖给季拉庄园主一个面子，我们的信物，那些碎钻，剧院的幕后人曾经通知过这些人了，碎钻的持有者进入剧场，他们必须买面子。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些钻最后会被送回可菲娜的。」

「好吧。他们学习怎么样？为什么会来这里？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是有个男孩，他和一个女孩有一面之缘，知道她今晚在这里，就拉着朋友一起进去了。」

薇拉菲尔点点头，发出意味深长的“嗯”。

之后回到花月林之后他们都各自回到房间休息了，夜里真是，格外的冷，他们今天并不算华丽，起码看上去富贵的很，这是伊莱秋希拉早上提醒的，她原来想，去和这个被普莱奥希尔重视的女人会面，应该要穿的华丽体面一些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