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京畿大营里的军医,秦向阳。
“欸?醒了?装的吗?”秦向阳看了看司银玄脸色,没发现异常,又望向了司银央。
“秦老,要劳你帮忙了。”
司银央跟他说话口气极为熟稔,随后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清楚了。
“哦,原来是这样。”秦向阳点头应允,又瞟了一眼司银玄,再次抓起了他的手腕,“不过九殿下你这脉象可真是奇怪,老夫这辈子都没见过呢。”
秦向阳摸了又摸,啧啧称奇。
司银央则是对司银玄说道:“待会儿那两个侍卫来,我会跟他们一起离开,你的那个太监就留着在这里伺候你。我会把一切打点好的,你安心住在军营里就是了。”
说完又转头看向秦向阳:“秦老,你去随便弄一副药来装个样子吧。”
“哎,好。”秦向阳放下司银玄的手,起身掀开帐帘走出门去。
“这里是许家的势力范围,你很安全,这也是大哥的意思。”帐中只剩下兄弟二人,司银央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嗯,我知道大皇兄的用心。”
没过一会儿,秦向阳去而复返,手里端着小半碗漆黑药汁:“这是给我那徒弟治风寒的,我用药渣兑了点水,有个药味儿,看颜色不够黑,又往那里面加了点墨水,骗人是够了。”
他把那碗“药”放到床边,又一次抓上了司银玄的手:“哎,这个脉象我可真得研究研究,太奇怪了……”
司银玄看出来了,这个军医挺有探索精神的。
“你在军营要是无聊,也可以跟着秦老学学医术,他医术很好的,我就是他教出来的。”
司银央话音刚落,司银玄就看到秦向阳眉毛一抖,眼睛都瞪大了些:“谁教过你了?你别败坏我名声!”
“好好好,我自学的,自学的。”司银央立马改口。
秦向阳瞪了他一眼,回过头来又拉着司银玄的手腕摸了好一阵脉象,终是认命一般叹了口气:“看不出来,这脉象老夫真是生平未见啊!”
又过了两刻钟,帐外兵士通传,那两个侍卫和谭春到了。
司银央给床上躺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司银玄会意,闭上眼,紧接着就听见谭春担忧的问话声:“殿下喝了药了吗?怎么还没醒?”听声音谭春已经站到了他床边。
“殿下他本身身子弱,这一趟出门跋涉就实为不该,又遭受惊吓,还感染了风寒,陈疾新病一起发作,这下是得好好养一阵咯。”
说这话的是秦向阳,他故意夸大其词,就是说给那两个侍卫听的,不曾想把谭春吓得不轻。
“唉!”秦向阳叹了口气,“九殿下现在是经不起车马折腾了,最好在军营把身子养好了再回宫。”
“那就先不回宫了,让殿下就待在军营吧。”
谭春身份低微,本不该说话的,可他一心牵挂着司银玄,一时忘了身份,等说完才反应过来。可话已出口,难以收回,只能忐忑地望向这里身份最尊贵的司银央。
好在司银央并没有责怪,反而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脸上神情颇为自责:“本王奉父皇之命照料九皇弟,如今他病痛缠身,本王难辞其咎。”
那两个侍卫一听,眼中不约而同划过一丝惊喜。
司银央主动担了罪责,那他们身上的可就轻多了。
“那就让九皇弟留在军营吧。”司银央下了决定,话语坚定起来,又看向那暗自窃喜的两个侍卫,“你们随我一起回宫,如实向父皇禀告。”
“是!”二人答得铿锵有力。
“你就留在军营里,好好照顾他。”司银央离开之际对谭春叮嘱道。
“是。”谭春忙不迭地点头,“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