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靖舒来到城西，绥梦山是白王练兵之所，位于白王领域最后方，那座山据说是从西地的招摇山直接挪来，里面还有玄武之力缔造的河水，那是这座高耸在天空上的城市里唯一的山水。

山脉才出现在视野里，无数金蝴蝶就从里面鱼贯而出。

高靖舒深吸一口气，就在他准备强行杀进去的时候，雪主剑上的红雪花又是微微一闪，一束不易察觉的光明精准的指向了其中一只蝴蝶。

来不及多想，他凭着直接冲向那只蝴蝶，一剑砍断了翅膀。

金光涣散的瞬间，他看见湘灵艰难的睁开眼，撑着最后的力气一把按住他拉到了一旁，惊呼：“靖舒！快走，趁他还没有发现你，快走！”

“师父……”高靖舒又惊又喜，“真的是你！小纸人被你捡起来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原来真的是你！”

湘灵一秒都不敢耽搁，好在那只金蝴蝶被雪主剑所伤一时半会恢复不了灵媒术的视线共享，她急道：“靖舒，你太乱来了，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到帝都来，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一起走。”高靖舒不为所动，冷静的解释了原委，“还好我冒险上来了，不然我们没法知道他在以凶兽缔结血契，走，跟我回南州。”

“靖舒……”湘灵虚弱的按住他，苦笑，“我的身体需要依赖星渊的灵力才能维持，他一直对我很包容，否则现在我也没办法意识清醒的和你说话，但是只要他愿意，我随时都会像曾经的白涉水那样对你痛下杀手，他很快就会发现那只金蝴蝶被杀了，很快就会知道你找到了我，快走……快走啊！”

“我不想再后悔了。”高靖舒低头，声音有些许颤抖，“这么多年我一直很被动，如果没有你们，我到现在还在雪谷里混吃等死，我已经厌倦了那种生活。”

“可是……”

话音未落，那只在落在地上的金蝴蝶重新闪烁起光芒，翅膀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糟糕！”湘灵大惊，刚想上前，身体忽然一软，整个人如散架的木偶踉跄摔倒。

“师父……”高靖舒本能的想搀扶，湘灵却是瞳孔顿缩，拼尽全力的斥道，“快走！”

下一秒，她眼里的光悄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束冰冷危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