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想到外甥女这般小心仔细藏东西,想来吴家比他们认为的还要亏待大姐母女,眼里便泛起冷色。
话已经说完,闫氏舀瓢面粉一去不复返,柳榆无意留饭,起身便要告辞。
娘家人上门竟连碗热茶都混不上,柳梅香歉疚之余又满是愤慨。
“大姐莫要这般,咱们是嫡亲的姐弟,不讲究那个。”柳榆冲柳梅香安抚笑笑,转而大声朝主屋道:“大娘莫要找面了,我这便回家了。”
“哎呦,怎不留下吃饭,不巧,家里面粉都没了,你等我给你去邻居家里借一瓢!”
柳榆话音刚落,闫氏就拿着面瓢出来了,只是面瓢空空,里面一丝面粉都无。
柳榆见她脸都不要了,一副混不吝的模样,也懒得理她。
背上背篓就要走,恰在此时,吴伯良和吴平背着柴回来了。
见到柳榆,二人惊讶一瞬便招呼寒暄。
吴伯良是个汉子,又是个一家之主,且要些脸,忙开口让柳梅香去后院杀鸡待客。
柳梅香却是动也不动,只看着吴伯良带回来的枯树,诧异道:“爹,这树怎不折了带回来。”
”这是槐树,别看它小,密着呢,不比桐树松脆,一折就断。”
“呵呵,是吗。”柳榆放下背篓,走上前去,手拿一头,拿脚踩在一处,脚用力往下压,与此同时,手再往上用力那么一掰!
只听“咔嚓”一声!
小腿粗的槐树枝干应声而断!
院里的众人连同听见老爹回来,急忙起身的吴勇夫妻俩俱都目瞪口呆看着柳榆。
他们早听说柳榆力气大,只当是夸大,充其量也顶多和个汉子差不多,没想到却是这般大力!
吴勇咽咽口水,缩了缩脖子。
柳榆和柳梅香相视一笑,柳榆再次背起背篓,冲众人告辞后,便离开了。
这是他和两个姐姐的默契,他小时因为力气大,打伤好些欺负他的孩子,怕真把别家孩子的胳膊腿弄折,大姐和二姐想出法子,再有不长眼的想欺负他,他就掰断这些孩子掰不断的树棍,再作势打他们,把他们吓跑!
走到邻居家门口,有端着碗出来吃饭的妇人夫郎,忙热心问怎么没留下吃完饭再走。
“吴家大娘说是可着量做的饭食,不够分呢,家里也没面了,说要到婶子家里借面。”
柳榆声音不小,继续道:“咱也不是啥贵客,哪能为一顿饭食就要主家举粮借面的。”
妇人听到闫氏扯着来自家借面,登时便怒了,声音也不收:“你信她鬼扯,前儿刚去推的面,还是你姐夫推回来的。”
“再说,你是娘家人,娘家人上门怎不是贵客,二儿媳的娘家人登门都能杀鸡炸油饼的,这大儿媳的娘家人上门连碗杂粮饭都混不上,这是没把大儿媳放眼里,还是没把大儿当回事。”
“咱家也不缺这一口,杀鸡炸油饼的也不是吃不起,咱们也不是打秋风来的,犯不着为这一口吃的让我大姐跟着受连累!”
提起柳梅香,妇人夫郎们又叽叽哇哇说起来,连柳榆啥时候走的都没在意。
在院里听的一清二楚的闫氏就要出门理论,被吴伯良一把扯回来,厉喝道:“还嫌不够丢人呐!”
亲家侄儿把这话捅出去,显见得对他们不满,这会儿出去若是吵嚷起来,才叫丢人。
柳梅香心里颇是痛快,也不管吴平在一旁涨红了脸。
吴勇一脸的不在乎,叶氏则着恼嘀咕,她为吴家传宗接代生两个儿子,岂是让大房无后的柳云香能比的,她的娘家人本来就是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