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掐着指头,耐着性子听她把话说完,左右逡巡一遍,见无人,一把扯过水三妹,悄声道:“你傻啊,你在这儿骂得天翻地覆人也不知道,说不定正笑的开心呐!”
说罢,又拍拍胸口,一脸的胸有成竹:“你呀,听我的,他们的喜日是十二,今天初六,没几天了,到时你和富贵穿的体面一点,往堂屋那么一坐,当着满村人还有村长的面,他们敢不拜你。”
任氏瞥一眼水三妹,见这娘们面上带着胆怯和心虚,心里不由嗤笑,往日说嘴那么厉害,原来也就是个纸糊的老虎。
“你别怕,谁家大喜的日子不是图个吉利,他们不会在喜堂上闹,长生再被你卖了,那也是你养大的,他不敢对你动手,村里人的唾沫星子不淹死他。”
“榆哥儿再是厉害,那也是一个哥儿,不说孝顺公婆,哪还有公婆上门反动手的,村里人不是死的,不会让他无法无天的。”
“再说,还有我呢,实在不行,我会给你打圆场,保管你吃不了亏。”
任氏说的口干舌燥,末了又激将两句:“你若是不敢去,也就罢了,左右是你把长生便宜卖了,如今人养的那么齐整,你若要放开手,柳家只有偷笑的,村里如今谁不背后笑你傻,反正受这份气的不是我。”
水三妹一听,想起方才这些娘们夫郎们对自己的耻笑,果然又怒了。
“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可要给我掠阵!”
“放心,我啥时候坑过你。”任氏十分仗义的打包票。
末了,想起自家鲜哥儿的婚事说不得落到柳山头上,又特特交代一句:“这事不管成与不成,你都不能供出我,不然咱们就白好了。”
又怕不保险,接着道:“家里近日许多人来看大用,到时杀年鸡,煮好给你们送上半只,也给长寿补补身子,这次他回来我都没瞧见他出屋子呐!”
水三妹眼睛一闪,并不提长寿,只笑道:“那感情好,我家的鸡快败活完了,不然说什么也得给大用抓一只补补身子!”
“咱们谁跟谁,家里不缺你那只鸡!”两人说着话,想着各自盘算的美事,便一路笑着回家了。
……………
柳榆和长生回到家,只见柳福生和年氏正陪人在猪圈那边不知说着什么。
听见动静,柳福生几人忙走过来。
“呀!这家具看着可真不赖。”
“长松叔!”看见来人,柳榆和长生忙叫人。
几人一起把家具抬到西屋,随便放在靠墙的地方,等到布置新房的时候的再做安置。
柳榆几人忙又请送货的小二哥歇息喝茶,小二哥忙推辞,推让着出了门坐上骡车,一挥鞭子,冲几人挥挥手便走了。
小二哥一走,柳福生和年氏一指柳榆,忙又请家来的万长松继续方才的话头。
“长松,席面上需要用到何样的调料和食材,你只管同阿榆说,他记性好,准错不了。”
柳榆这才知道万长松今日家来是为商讨酒席的菜色,忙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