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邀请几人进门喝茶,到时传到水三妹那婆娘耳朵里,怕是又要受她啰嗦,说他们胳膊肘往外拐。
“大哥……”
一道低细的声音传来。
柳榆几人望过去,发现说话的竟然是田长喜。
只他身量瘦弱,方才又隐在一个高大的夫郎身后,是以几人都没注意。
谢夫郎见柳榆的目光有意无意看向长喜的新夫郎,便有些尴尬为几人介绍:“这是长喜的新夫郎,你们住的远,想是还没见过吧!”
黄英听到谢夫郎提到他,微微冲几人颔首,算是招呼。
只眼神时不时好奇打量站在柳榆身后的长生。
想是水三妹成日家骂的话,又结合方才长喜脱口而出的大哥,知道这便是被公婆卖了的大哥田长生。
他见柳榆和长生面色疏淡,显然是不想和他们过多牵扯。
神色也就淡淡,折身冲田家旺两口子道:“爹娘让我们把宅里的人家都走一遍,等哪天闲了我们在登门陪婶子说话,这便走了!”
说完,又冲柳榆几人点头,便拉着期期艾艾的长喜,告辞离去。
见他二人离开,谢夫郎长松一口气,便把几人往院子里引。
他们和田家旺并无过节,也不好过门不入,折人脸面。
几人顺势进去,谢夫郎忙去端花生瓜子。
“方才那个是长喜的新夫郎!”
柳榆捏几粒花生,好奇道。
黄英生的高大,面色疏淡,一双眼睛清冷冷的,看着很是疏离不好接近。
“是呢,是个好的,人勤快又能干,让长喜娶着了。”
谢夫郎着重把这几日黄英干的活拿出来夸了夸。
诸如怕长喜受冻,把饭菜端到炕上,冬日里水冰的刺骨,接下了秀秀洗衣做饭的活计。
因为水三妹吆喝着家里的长喜长寿要补身,从他嫁来的二日,这几天,每日天不亮都会杀一只鸡给兄弟俩补身。
柳榆闻言不禁挑挑眉:“他这见天的杀鸡,水三妹肯依?”
“不肯有啥法子,人半夜起来,去鸡窝直接抓一只来杀,他婆婆又不能守在鸡窝旁。”
柳榆闻言,面上就带出几分笑意,花生也磕的欢快。
“人家辛苦杀鸡褪毛,却是一口不肯吃,只说给兄妹仨补身!”
谢夫郎说完接着感叹:“长喜以前最是护食,如今娶了夫郎也长进了,知道心疼夫郎吃杂粮粗食,都会偷着藏东西给夫郎吃了!”
这些事都是水三妹站在门口吆喝卖出来的。
什么有奶便是娘,又是什么有了横抱的,忘了竖抱的。
这么骂儿子儿夫郎,引的别家都出来看热闹看笑话。
弄得长喜也觉抬不起头来,对水三妹意见颇大。
谢夫郎嗑着瓜子,却是隐下这些话,专挑着黄英的好处夸起来。
柳榆回想一下方才长喜小媳妇一样跟在黄英身后,含笑点头道:“果然和婶子说的一样,长进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