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自己加了醋和辣椒,应是多少能遮一些。
“就你能耐,行了,这儿没你事儿,你表叔们也不是外人,都一起上桌吃饭吧!”
年氏尝一口汤,酸辣口儿的汤,因为煮过荤肉,格外鲜美。
倒是尝不出紫苏和香椿的味儿。
想来是晒干保存的时间太长,味儿都散尽了。
白瞎自己辛苦晒制这么一大竹匾,今年春上再不弄了。
年忠兄弟二人也尝一口汤,酸、辣、涩、苦还有股极淡的药味儿。
难喝倒也不算十分难喝,只觉得味儿很怪。
想到老姑家的这个哥儿自小就被当成汉子教养,二人遂也明白,这个侄儿只怕对灶上的活计并不熟练。
柳榆推拒了老太太一处吃的提议,和长生盛好饭,搬了小凳子,避开直对堂屋门的地界,在院中随意找块阳光充足的地方就开吃起来。
“你方才放的是………”
长生下意识探头看看堂屋的几人,视线所挡,啥也看不见。
又悄悄往灶房看一眼支起小桌吃饭的柳梅香母女,轻声道。
“嘘……晚点再和你说!”
柳榆冲长生眨眨眼,许是因为目的达成,心里十分快意,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长生淡淡瞥一眼兀自高兴的柳榆,心却是微微揪起。
只当他是为初二那天薛氏和陶氏对柳梅香的冒犯,为替柳梅香出气方有此举。
只怕他心里没个轻重,看那药包糟污成那样,也不知搁了多久,若是吃坏人就糟糕了!
一顿饭还算平静吃完,柳榆收拾碗筷的时候一直有意无意留意着年忠二人的动静。
见两人神色如常,心里不禁觉得可惜遗憾!
这包打虫泻药果然是放太久,放恁多还一点效用都没。
想当年他为省事,把三天的量一顿冲喝完,差点没拉虚脱。
看着辞别回家的年忠二人背影,柳榆心里着实不平。
兄弟俩终于不用被柳榆探究的视线扫来扫去,心里就是一松。
二人快步离开,对于柳茂林柳茂叶今日的冷待也有猜测。
只还在竹园村中,却是不好多说。
两人走到村口的时候肚腹隐隐发痛,他二人是年氏的娘家侄儿,逢年过节乃至平常有事都会走动,村里人都对二人颇熟。
两兄弟强忍着越来越难受的痛意,同众人寒暄,见人越扯越多,忙指着放心不下家里生病的老娘,就急走出村。
踏过青石桥,还能听到身后村民们夸赞二人孝顺的声音。
肚腹间的胀痛却是越来越强,二人好想找个草丛就地解决。
奈何河边的芦苇茅草在秋日的时候,都被割个精光,兄弟俩强撑着拐上一条小道,随便找了个野沟才彻底轻松。
二人长出一口气,再吸,却是一股腥臭酸腐之气直冲天灵盖。
一个不稳,脚下的淤泥又陷了脚。
俩人面面相蹲,一时间你扯我,我扯你,竟是摔倒在黄秽之物上。
狼狈爬起的过程中,崭新的衣衫也沾染的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