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榆几人看过一回孩子,见徐红忙的脚不沾地,也就告辞离开。
临出门时,在院门口和来家的齐春花婆媳俩碰上。
这二人手里也拿着一个小包裹,不等人问。
齐春花就噼里啪啦的说开了。
原来是狗蛋小时用过的尿布片,还有两套新棉衣。
“先不知道两个,只做一套,这不昨儿回去,和金妹挑灯熬油的又做一身,如此,俩孩子长大也不会说我这个三阿奶偏心了!”
齐春花说完,便携着陈金妹风一样往院中走去!
“你三婶如今也晓事了,这棉衣一做就是两身,也不说他家只狗蛋一个,吃亏的话了!”
走在回家路上,无人处,年氏悄悄同柳榆嘀咕!
柳榆听罢失笑,大伯娘家里孩子多,外孙子孙女更是多,三叔三婶算是家里的至亲,每个娃儿出来都要送一身新棉衣,方彼此面上好看。
只三叔三婶家里只狗蛋一个娃儿,这些年每每大伯家里新添了娃儿,三婶都要跑老宅念叨一番,自家着实吃亏。
“想来三哥婚事将定,来年若是生得娃儿,三婶这些年送出去的红封,也能见着回头钱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看三婶如此模样,想来过不多久,他们就能吃到柳山的定亲酒了!
天气比之十五之前,又要暖和几分。
年氏和柳福生去屋后收拾菜园,柳榆和长生把家里的鸡窝和猪圈重新修整一番。
天再暖和些,等到二月,就能抱些鸡苗鸭苗回来。
猪崽子也得养起来,等到年底都是银钱。
窝圈里清扫出来的脏污之物都堆到粪池里,这是沤肥的好材料。
等麦子抽穗的时候要追最后一次肥,肥力跟上,如此麦粒才能饱满。
柳梅香和柳山都要新盖房屋,到时和泥拓坯,也得好几日功夫。
麦子割下要种下一茬庄稼,红薯,芝麻,豆子,棉花,要分配好粪肥和田地。
别的都好,只红薯秧苗却要早早育下。
棉花苗却是不急,四五月份着手育苗也来得及。
早了,棉花秧苗蹿太高,不好定根。
这么一算,整个春天都是事儿,竟是一刻也不得闲。
自己还要再这些活计里抽出时间折腾竹鼠,略微一想,柳榆头都大了。
只他向来不是轻易服输的人,竹鼠在他心里的重量,别的都要暂且靠后。
为免事儿一起扎堆不可开交。
柳榆收拾好窝圈,交代长生略微歇息一会,便去了后院。
后院。
年氏和柳福生正在对空白的土地做着规划。
原本长满青菜的地儿,经过一冬又开年的拔,原先满眼的绿色也裸露出黑色的土壤。
“再拔菜,先紧着这片地儿拔,等到二月,我和你阿爷用这儿育红薯苗!”
见柳榆过来,年氏指着一片地方,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