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天将午时,该是时候回去做饭了!
三人回来,不想年氏已经在家。
“阿奶,三哥这就相看好啦!”
这也太快了,从他们离开月河凹,最多也就一个时辰吧!
“就见一面,再说几句话,你以为吃席呐!”
年氏喝口热水,嘴上虽怼两句小孙子,只瞧那神情,却也能猜到相看必是顺利的!
“可定下什么时候成亲!”
柳榆好奇道!
“你这也太快,今儿只是相看,后面还要看家,定下亲事,再往后才能合八字择吉日,最快也得夏收,若是上半年没好日子,说不得就到腊月八!”
腊月八是个百无禁忌的好日子,哪怕一年到头合不到一个吉日,若想成婚,也是可以的,选一腊月八办酒就成。
年氏话音刚落,齐春花推开篱笆门走了进来。
“娘,方才连生娘传来话,说鲜哥儿娘递出话,聘礼五两就成,只有一点,鲜哥儿进门前,需得把新房盖好!”
齐春花眉头微拧,有些纠结。
“这不是正好,你先前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另盖一处房屋让两人单独生活,如今聘礼少了三两,正好可以添置些一应家具被褥!”
年氏有些摸不准三媳妇愁从何来,当初任氏放出话,谁娶她家鲜哥儿需得准备八两聘金,如今少三两银子还不好!
“娘,这小儿媳进门一日规矩都没立,就分家过自己的快活日子,金妹心里会不会不痛快!”
齐春花心里打定主意跟着大儿养老,大儿媳的想法就不能不在意。
年氏慢悠悠放下茶盏,轻瞥一眼一脸愁色的三儿媳,尤记得当初自个把她两口子分出时。
这婆娘满嘴的当家辛苦,没有老房顶着,啥事儿都得自己上,自己扛。
自己心软,想着确实如此,便又多分与他们一两银子。
二十多年前觉得分家苦,没人帮着扛事,怎么如今颠倒个个儿,轮到自己给小儿小儿媳分家,这分家出去的反倒过的是快活日子!
“金妹那性子我看着和你年轻时一样,最是体谅老房不易的,再不会揣度分家是过快活日子!”
年氏说完,淡淡瞧欲反驳自己的齐春花一眼,接着道:“独门独户过日子,上头又没个老房顶着,这日子最是要精打细算的,怕是连个买盐钱都无,有甚快活的。
“要我说,你还得多给山子夫夫俩分,多分一两银子,往后俩人也能少些辛苦!”
“阿繁和金妹有人帮着干活做事带孩子,老房挣得一辈子积蓄都是他俩的,这还有甚不满意的!”
年氏噼里啪啦说完,眼睛就一眨不眨盯着齐春花瞧!
齐春花越听越不对味,越觉得话怎么这么熟悉。
待听到老房挣得一辈子积蓄都是他俩的,突然福至心灵。
这些话不正是当年分家时,自己说的吗!
时间这么久,自己都快忘了,没想到婆婆还记得一清二楚。
顿时面上就有些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