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哥儿见到手边的好吃的被阿奶放了回去,嘴巴扁扁,十分的委屈。
“别给孩子逗哭了,风还是冷的,再给皲了脸。”
齐春花接过烧饼,递给俩孩子。
柳茂林却是不发一言,见闺女低头翻着手中的锅铲,伸手接过柳榆手中的酥饼和长生手里的麻花。
从怀里摸出几个大钱,各与了柳山和柳榆。
“大伯就这么个脾气,说话不好听,脑子也不拐弯,心地却是不坏!”
柳榆看一眼几人的背影,见柳梅香沉默,开口道。
柳梅香点点头,勉强笑道:“他一辈子都这么个脾气,我早知了,无事,我都习惯了!”
柳梅香如此说,柳榆却是不知该怎么接,他本就不善言辞,且大伯往日的做派也着实没啥值得夸耀的地方。
记得有一年大姐同伯娘诉苦,说吴家二老待她不好,偏心小儿小儿媳。
大伯不说安慰两句,反说必是大姐往日不够孝顺,是小儿和小儿媳更贴心所致。
还拿他自个举例,说若是阿雁娶亲,自家定会对新媳妇或者新夫郎疼爱有加。
公婆偏心不爱,必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
自己当时虽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也觉大伯这话没点道理。
好比一个人欺负你,不独欺负人的没错,反倒是受欺负的有错,不然人家为啥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
这些话大伯后面也有说过,记得当初大姐还会辩驳两句,近几年大伯再老调重弹,大姐却是只余沉默!
想起往事,柳榆心上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自己以后也有孩儿,设身处地一想,对于大伯的做法就更不能理解。
“大姐,大姐!”
柳榆正打算安慰两句柳梅香,就见柳梅香呆呆看着一处,一脸的复杂!
“大姐……!”顺着柳梅香目光看过去,就见熙攘街道上,一个老实憨厚的汉子小心护着一个腰粗丰腴的美貌妇人,妇人身后还有一双同样美丽的妙龄孩子。
柳榆心里登时升腾起一阵怒火,这汉子不是吴平还是谁。
柳榆细细瞅一眼他护着的妇人,那腰身粗壮,至少也有五六个月身孕。
这俩人腊月底成婚,那时说妇人有两月身孕,按那时候说法,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四月,四个月的肚子能是这个样,骗鬼呐!
再看吴平一脸紧张,生怕姜慧心磕着碰着,虽不知二人交谈什么,只看姜慧心不还说什么,吴平都点头认同。
那个好丈夫模样,何曾对大姐有过,柳榆心里只觉十分的荒谬。
“大姐,锅里的酥饼快要焦糊了!”
自个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刺眼,大姐怕是更不好受,柳榆心下不忍,忙唤柳梅香。
“哎!”
柳梅香收回目光,细细翻着平底锅内的酥饼,眼睑垂下,面上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个小哥儿,你家这是什么吃食,闻着怪香的,怎么卖!”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甜美,仿若黄莺出谷。
柳榆扭头一看,原本挂起的笑就凝滞在脸上。
听说姜慧心有两个孩子,大的十四五岁,是个姑娘,该就是面前这个明眸皓齿,声脆笑美的姑娘吧!
“一文一个!”柳榆声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