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氏说完,见秀秀一脸的羞愧,只当她两厢对比亲事,觉得小老婆这身份难以启齿。
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又交代几句,便起身离开。
回到家,何鲜已经在灶房洗碗,见她出去吃个饭碗都给丢了,就很有些无语。
“哎吆,竟忘了把碗拿回来!”
说罢,又忙折身去拿碗。
“秀秀啊,你放心,娘不逼你嫁人了!”
任氏刚走到田家院子,就见水三妹一片衣角闪过,人竟是去了西屋。
任氏踌躇不前,就立在西屋的窗棂旁,恰巧就听到这么一句话。
窗棂冬日糊的秸秆还没拆掉,任氏搬个马扎,轻轻放在窗棂底下,光明正大偷听起来。
“娘不是哄骗你,你二哥欠下的三十两赌债,我已找到了主儿!”
任氏听说就在心里乖乖震惊两声,长寿这杀千刀的竟是又往赌坊送三十两银子。
想罢又啧啧两声,更看不出来水三妹这死婆娘这么厉害,还认识这么有钱的主儿,动辄能拿的出三十两银子!
好大的手笔,任氏在心里同情一番被水三妹惦记盘算的倒霉蛋,只可惜这会儿手里没个瓜子,不急细想,忙又竖起耳朵往下听。
“娘莫不是想卖地,族长太爷可是说了,娘若是再为着二哥赌博卖地,就给娘休回娘家。”
秀秀幽幽的声音传来,声音不大,任氏怕漏听了什么,又使劲往后靠靠。
“我给你爷奶守过孝,便是族长也轻易休不了我!”
水三妹声音陡然增大。
“你莫要管这些,卖地只是下下策,就算卖,也不卖咱家的,我细算过了,卖个两亩地,再借上一些也就差不多了!”
水三妹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任氏听的有些迷糊,这不卖自家的地,那是卖谁家的,谁家也不是傻子,把好好的地拿去给她这黑心烂肝的婆娘卖!“我劝娘别做梦了,舅舅舅妈可是不会卖田卖地给哥哥平账!”
显见得,秀秀同任氏想的一样,出言讥讽道。
“呵,我怎会想着卖你舅舅舅妈的地,我是出嫁女,不说帮衬娘家兄弟,也没得拖累他们!”
“咱家和你大用叔一向交好,鲜哥儿又将订婚,聘礼就有五两,你婶子必是不忍见你二哥被逼的走投无路的!”
“柳山这年前年后辛苦忙活,手里定也积攒一些银钱,说不得舍了我这张老脸不要,跪下求一求他吧!”
“谁家娶媳妇不是砸锅卖铁凑聘礼,为凑聘礼卖田卖地的更是不新鲜!”
“你婶子一向疼鲜哥儿,哪怕手头没钱,也定会卖田卖地给鲜哥儿置备嫁妆,咱们挪用一下,待收过麦子,手头宽裕了,又不是不还!”
水三妹声音得意非常,想到自个能想出如此绝妙的法子,连声音都高了几度!
屋外屋内的人听到却是震惊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