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就是咱以后的家,咱好好努力,建设大北疆!”
柳相昱嗤笑:“北疆乃不毛之地,往年还一直有长毛蓝眼的异人骚扰边界,你这不足一千人都瘦成门板似的,摇旗呐喊建设大北疆?”
孟月晚眨巴眨巴眼:“咱不会要打仗……然后让我们流民做敢死队什么的吧……”
秦池佑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放下碗筷:“异人骚扰,多为三五成群抢些粮食或者女人,北疆近百年未有战争,百年前扰边疆的是北疆之北,雪域上的雪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暂时没有战争……反正一路流放,三州七府灾害不断,咱都活下来了,区区北疆,自然能活得更好!”
连宋无涯都觉得孟月晚有些过于客观了,他在江湖行走多年,北疆也是有所耳闻:“北疆天寒地冻,故而每年冬天都会死上半数,长者活不过五十。因土壤肥沃,旷野千里,最初迁移了二等平民去生息,后头人都死的死逃的逃,才成了历朝历代的流放之地。据说最冷时节,夜里生火都燃不了……”
孟月晚想着可能和东北差不多,气候更恶劣些,那就对比俄罗斯北境,她也不是很慌:“除了冷,还有没有其他的缺点……大家都说说,知道什么说什么……”
宴之模样乖巧听众人议事,他自小没出过朝都,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都城里的酒楼……
柳相昱见她正了神色,也知道她没有因为自己这几人是郎君而有所轻视,缓缓道来:“平野之地春有兽潮……这事你应当了解,孟家先祖一拳打死的牛,便是北疆同雪国作战时,爆发的野牛兽潮。听说书的讲来,那牛奔走地动山摇,身如小山……”
孟月晚眼睛顿时亮了:“那野牛肉有没有毒……”
柳相昱:……
这人说不定也能一拳一头!
秦池佑转了转手腕上的鸡血藤的镯子:“北疆势力盘综错杂,抄家流放的大族大徽建朝一来极多,还有前朝的大家族。虽说有重新起复的大员,但总归是少数。多年的发展,边陲弹丸之城,如今只怕也不好发展势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孟月晚摸了摸下巴,迅速的做起笔记来:“这个的确不容易,打群架我们不怕,只是咱的软肋多……要细细斟酌……还有没有别的?”
秦池佑提的问题总是一针见血:“北疆一年一耕,秋收过后到来年春三月,近五个月的时间,这五个月族人吃什么,是当务之急。”
孟月晚低头刷刷刷的写字,吃食上她是有办法的:“住的地儿我安排了,咱去了就有着落。”
几人除了秦池佑,也不知道大将军她们已经先一步去了北疆的事情,闻言只是忐忑的点头。
“年前咱的孩子会生出来,到了北疆得先找好医手,回春堂应当已经有人过去了,也不打紧。”
“还有一事,也该拿出章程来,孟氏一族鳏寡者多,一家之中有女儿的人家,只要女儿不驱赶侍父们,还算有落脚的地儿。如果一家后继无人,又或者女儿单门立户,那这些郎君由官府重新配给边民……”
孟月晚也早考虑了这样的问题,毕竟祖母的夫郎和一众武将的夫郎们都是鳏者,族里没有生女儿的又死了妻主的,就两户,她早做了标注:“按照律法,这些被官府收回的郎君,平民也是可以出资购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