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我的人我没理会，倒是一个从没有托过我的人，我想还他一个多年人情。”

“有意思，讲来听听。”

“九五年，电视台新闻部常主任给我帮了个大忙，省卫视新闻帮着快速打开了省城市场。后来他成为副台长，好多年没有升职了，我、我能不能跟您求个情，给他转正。”

岳勇沉思片刻，“老常的事，我基本上答应你。天利公司那边，拜托了。”

“谢谢岳大哥。”

看一眼窗外，岳勇再问：“入党的问题，考虑吗？”

程家庚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想起九四年程耀旗问他愿不愿写个入党申请时，他也是这般红了脸。党支部学习会的时候他跟着学习过，当时党委书记李总工问过几次同样的问题，有一年他还真地动了心。现在，回答却是结结巴巴：“我，我做个追、追随者吧。”

看着岳勇的小车远去，程家庚叫过司机去往天利大厦。常副台长升职有望，自己也要把东升劝退。路上，程家庚再次接到电视台谭天笑的电话。曾经通过当时岳副市长的关系，谭天笑借调到驻京办，曲线升职正科。后又回到电视台，那回诬告竞争者被发现，又是自己通过岳市长把事情压下。这回换届，谭天笑说她找高人看过，四十四岁走正官运，央求自己再找一下大领导提携。嘴上应付，程家庚心里讨厌钻营投机的官迷嘴脸。

没有劝下刘东升，程家庚无奈地向岳勇当面致歉。何止一个歉意，他觉着自己欠的情太多了。岳大哥刚刚帮着当选为市政协常委，当选为梦寐已求的市工商联副主席。过去，没有岳大哥就不可能入主铁佛集团，就没有今天的局面。二十多年前，岳大哥还为自己丢掉了半截手指。以后，还说要帮着成为省和全国政协委员。可是，这样一件小事也没办成，一定是让岳大哥寒心了。另外，托办的常副台长之事或有变数了。

两周后，程家庚竟是听到了常副台长转正的消息。

道高一尺。以设计更改较大的理由，指协办要求竞标的两家公司重新投标。岳勇传话同学祝森，投标费用尽可下拉，待到中标开工后，可再以设计更改的原由把费用加上来。

重新投标，更让人大跌眼镜，天利铁方联合体标书中人工费用为零，仅此一项，联合体分数高过省古建十几分。魔高一丈是也。

三天后，岳勇要求种主任对外公布联合体中标。这一刻，他听到了有人调查他跟省古建集团关系的事，马上就要离开柳都了，他不能留下一点点的把柄。正如常台长转正一样，一切要按着原则，向真，向善。

听到中标的消息，铁佛寺的后院里，释参与刘东升击掌而笑。

常台长与谭天笑成为瑶叶《柳民映像》三十六人中第二十、二十一幅原型。前像题注：路遥长自青衿识，风尘荏苒任天知。画中古装青衿士面朝无垠大海，青天白日铿锵前行。后像题注：水中月枉自嗟，只付投机天不屑。画中主人公仰头星空，身下痴猴儿水中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