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珊长于深宫,再如何良善也有心计。王子昭高升,王文茵这一年也慢慢学着处事圆润起来。
唯独孙韵宁始终被孙御史和夫人呵护得很好,一见到她,眼里诸般情绪就明晃晃流露出来:“清竹,你怎么来了?”
梅清竹递来自己雕的小木雕:“听说你病了,我给你刻了个小玩意解闷。”
孙韵宁眸光微暖,伸手接过来:“何必这么费心。”
那是一个怀抱玉兔的美人,色彩素淡,雕工虽比不得木雕大家,倒也像模像样,怕是要费不少功夫。正好自己属兔,素日也爱兔子...
孙韵宁抚着美人的面孔,心中有一丝感动:“多谢了。”
“不必谢。”梅清竹轻道:“我最寒微时,是你第一个接纳我,这份善心我一直记得。将来...但愿你不会怨上我。”
“我为何要怨你?”孙韵宁声音艰涩,眼中光芒一星一星黯淡下去。
梅清竹叹息一声。
去年七夕,她看出了孙韵宁对萧珩的心思,想必孙韵宁对她和萧珩的关系,也不会无所察觉。
孙韵宁笑得有些惨淡,目光漂浮,眼底是七夕夜的火光,和萧珩扑向另一个人的身影。
原来她的心思,梅清竹也是心知肚明吗...
“你和...那一位,是否...”已经心曲相通?
梅清竹沉默不语。
孙韵宁也就明白了,垂眸良久,笑了笑:“那...我祝福你们。”
“你出去吧。日后别再来了,我不太想再见到你。”
梅清竹心情复杂,静了片刻,站起身:“那你多保重。”
......
“主子...”
马车上,寒露小脸皱巴巴的:“可惜了主子雕了那么久的木雕...”
还有友人之间的情谊...
“无事。”梅清竹神情平静:“此事若换了是我,也做不到再待对方一如往昔。至少她敢爱敢恨,比那些口蜜腹剑的要好得多。”
寒露便也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梅清竹心中遗憾,却也没太多时间感伤。到了晚上,山茶便过来回话,梅飞鸿被关在柴房,身边仅有一个小厮,正是上回她们买通的那个,唤作贵生。
这贵生本是个二等小厮,梅飞鸿断袖一事后,侯爷盛怒之下将他身边贴身伺候的都杖毙了,才轮到贵生出头。
“主子,贵生说一切听您吩咐呢。”
“嗯,你叫贵生过几日告诉大少爷,三少爷快不治了,侯爷被五姨娘撺掇着要处死他。”
山茶一惊:“主子这是要...”
梅清竹招手让山茶过来,附耳交代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