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走,我们立刻过去。”
到了偏殿,梅清竹这不妙的预感果然成了真。
萧珩毒发的消息,封锁八天,终于还是传到了锦贵妃耳边。
明帝见锦贵妃已经听到风声,也不再瞒她,将萧珩毒发始末都告知了她。
锦贵妃这是派人来看儿子了。
梅清竹少不得出言劝慰,请嬷嬷转告贵妃娘娘宽心。
等送走老嬷嬷,已是一炷香后。
“崔童到了吗?”
“回主子的话,崔大人正在外头候着呢。”
“叫他进来。”
梅清竹靠在青锻靠背上,长长吁了口气,打起精神。
崔童从外头进来,行了一礼:“皇子妃娘娘。”
“起来吧。”梅清竹摆摆手:“今日查到什么没?”
崔童苦笑道:“没有...属下带人走遍了京城,也向京外各地的霖陵司分支去了密信,大杲人此毒秘不外传,没有会解此毒的大夫。”
“那位惠行道长...这些年周游各国,说他在哪里的都有,可属下们每回收到消息过去查看,却又都不见踪影。”
七八日劳累奔波下,崔童脸上也染了几分风尘,眉宇间净是忧虑:“已经八天,这会儿即便去找羌奴人也已经晚了。”
“羌奴那头就别想了,咱们就是去问羌奴人,他们也不会给。”梅清竹声音凉薄。
本就是他们给的毒,他们会给解药才叫怪事呢。
那卷书也已被萧玳烧毁,仅凭几个人证去找羌奴,除了给他们一个上好的开战借口外,并没有任何好处。
崔童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叹气道:“不知皇上能否找出办法...”
“父皇若有办法,必定就派人来了。”梅清竹抿抿嘴,看了一眼病床上人事不知的萧珩,心口一痛,转开视线用力吸了两口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你再将听到的所有关于惠行道长的消息,细细说一遍。”
崔童应了声是。
“头一回是西市一名小贩,说在青松山上见过一个清风明月的老道士。可属下们调了三百人手搜山,什么也没搜到。”
“第二回,属下听到京郊有个老道士,道法精深,等赶过去细细一问,却发现是个神棍自己编的噱头。”
“第三回...”
崔童一气说了一大堆,无非都是些乌龙和误会。
说到第七回,梅清竹抬手打断他:“停,你告诉我,最近这一回是在哪里。”
“最近便是今日清早,有人说草堂苑有祥云缭绕,属下等立即赶去查看,可里面仍旧什么也没有。”
梅清竹眼睫深垂,靠在靠椅上喃喃自语:“会不会,要我自己过去,道长才肯出现?”
崔童愣了愣:“可,属下等都将草堂苑里里外外找遍了,娘娘去难道又有什么不同吗?”
那草堂苑是殿下不为人知的地盘,内里做过一番布置,非霖陵司的人很容易在其中迷路。娘娘过去能顶什么用?
崔童无法理解这个想法,梅清竹心中念头却越来越浓,霍然,她站起身来:“玉屏,备车,我们去一趟草堂苑。”
“娘娘,可,”崔童和玉屏皆是一惊:“可这府里离不得您啊,而且霖陵司已经将草堂苑搜了...”
不等他们说完,梅清竹径直抬手:“行了,不必多说,他是我丈夫,我亲自过去,本是份所应当。”
“况且,与其让我在这里坐视他生机流失,还不如出去转一转,碰碰机会。”
她自嘲地笑了笑:“崔童,你现在将有关惠行道长的所有消息整理一遍,咱们从草堂苑开始,一个一个去寻访。”
大凡高僧大师,都有些古怪脾气。
这么多惠行的消息,万一有一条是真的呢?万一惠行就在某处,只是要她亲自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