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买卖人嘛,很正常!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我看到赵东初了!”
“什么地方?”
“就刚刚,在德意志洋行旁边的咖啡馆,他身后跟着一个人,也是熟人,元亨染厂那个技术员李先生,六哥还有印象吗?”
“没有,我对废物都没啥印象。”
卢家驹撇撇嘴,你这话有点伤人了。
人家印染的染色成品布颜色确实不如你的鲜亮,但你也不能说人家是废物啊!
“你是说,那个李先生跟着赵东初离开的?你猜猜会是什么事情?”
“我猜赵东初这次来青岛就是来挖技工的,他不敢直接来大华挖,一来我们的工人不会跟他走,二来他能开的工资不一定挖的走,三么,三...”
“赵东初能开多少工资,还不是他大哥赵东俊说了算的?信口开河有用的话,青岛的技工不让他都打包走了?”
卢家驹觉得陈六子说的很有道理。
“能把元亨的这唯一的技术员挖走,元亨不就彻底歇菜了吗?”
一想到这里,陈六子就想给苗瀚东打过去,孙明祖已经知道那些小股东的股份落在了苗瀚东的手上。
但是孙明祖迟迟不举行股东大会,就是怕其他的那些小股东得知苗瀚东的存在,会把手上的股份一起打包给他,这样苗瀚东就可能拥有了控股权,从而获得整个元亨。
就算他不开会,那些剩下的小股东苗瀚东也开始接触了。
贾思雅好久没有来元亨了,抗生素吃了一把又一把,也不见好转。
那些红疙瘩已经从她的俏脸上爬出来了。
家里的镜子几乎都让她砸碎了。
佣人都被她解雇,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
之后凤仙又找过几次九儿,扭捏了几下,最后求着九儿救救她的那位小姐妹。
当初就是让她的小姐妹给吕登标下的蛆,九儿找到陈六子,陈六子也觉得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人得懂得感恩。
于是,陈六子换了一身衣服,随着九儿和凤仙走了一趟。
看到那位小姐妹的手腕上做的皮试没有起过敏反应后,陈六子将剩下的盘尼西林全部一股脑的推进了女人的静脉里。
“姐姐,这两位是?咳咳咳!”
“你别动,躺着!”
“明天别在这里了,让她去卢森堡西餐厅二楼的客房住,明天我会再给她注射一次,直到好转为止。”
“这个地方乌烟瘴气的,不能住了,九儿,帮她们搬!记住,别接触她的血痂,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凤仙感激的为女子穿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上了九儿的洋车,直接拉去卢森堡西餐厅,从后门进入二楼的客房。
“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她的起居,需要什么跟他说,这家餐厅现在是我的,不用担心会有人赶你们出去!”
“谢谢陈掌柜的。”
“唔,无论什么人问起这件事情,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我不是一个圣人,这种药也很珍贵。”
陈六子回到大华染厂后,卢家驹告诉他,吕登标的妻子已经赶来青岛教会医院,张店卢家上下也得知了吕登标得了脏病的事情,现在整个张店和周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