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哥,刚才那是枪声吧?”
“是枪声,别怕!”
“我不怕,不怕。”
赵东初已经怕死了,刚才那是枪声啊!
怎么这么倒霉?
刚刚出火车站就遇到这种事情?
自己身无分无,怎么只身回青岛?
难道要自己去大华不成?
到时候家驹看到自己这番狼狈的样子,该怎么嘲笑自己?
当初赵家和卢家关系那么紧张!
陈六子一路来到不远处的码头时,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背影。
同时他还看到一个女人的侧脸怎么那么熟悉呢?
码头和车站附近就坐落着好几家洋行,其中就有渣西丁洋行所在。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给我来一张二等船票,去青岛的。对了,从青岛来大连的伦敦抵达了吗?”
“啊,是的。刚刚抵达不久,不过好像出了点麻烦,启航时间可能要延误,就您一个人吗?”
“对,就一张,什么时候可以启航?”
“唔,现在说不好。那位是船上的书记员,他的女儿好像走丢了,正在寻找。”
陈六子点点头,每天有那么多人走失,也很正常。
“拉罗谢尔先生,拜托了,我的女儿不会没有分寸的,一定是被人拐走了!”
“王,你得知道,你只是洋行雇佣的书记员,你没有资格让既定的轮渡因为你的破事儿延误,除非你可以买清所有的船票,不然这班轮渡必须准时回青岛去!”
“可是,可是,拉罗谢尔先生,我为洋行工作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王,冷静点,你知道我也是个打工的,我不会用的职业生涯陪你发疯,要么你现在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要么现在就给我滚蛋!”
就是这么现实,想要在洋人的洋行获得一份工作,就要遵守他们的规矩。
资本家不会为了一个雇员的子女,释放善心。
这到底不是慈善!
姓王的男子耷拉着脑袋,离开了渣西丁洋行。
陈六子本不愿意管这种闲事,但是他看到有几个熟人朝着不远处的酒店退去,身后还跟着不少东洋浪人。
“轮渡马上就会准时离开前往青岛,您还打算乘坐这班轮渡吗?”
“我准备改期,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来,谢谢你的帮助。”
那位洋人办事员耸耸肩膀,没有坚持。
走出洋行的陈六子没有管那个蹲坐在门外哭天抹泪的华夏男子,而是径直朝着火车站外走去。
“六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那家酒店住下。”
“那他呢?”
赵东初也指了指自己。
“暂时要到明早才有航班,今晚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可是,刚才有人跑着过去,说是要赶回青岛的轮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