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你太谦虚了,我们在济南一直听说六合的名号,祥荣这般年纪有如此的作为,相当不错了,你别要求太高了。祥荣结婚了吗?”
“结了,不过还没孩子。”
“我听说祥荣你跟济南三元的赵东初是大学同学?”
话题忽然转移到了赵东初身上。
“苗先生也知道赵东初?”
“说起来,我们两家从小关系就不错,他们每年都会来我家拜年,还有张店的卢家驹,周村的陈寿亭,我们都是很好的朋友,将来有机会,他们去了上海,祥荣你可要不吝赐教啊!”
苗翰东这话说得相当客气了,都是同龄人,又都是同行,交个朋友应该的。
大概林祥荣跟当初卢家驹一样,受到赵东初的影响比较深,对陈六子的感官还停留在小时候要饭,小地方的土染匠的身份上。
“阿荣啊,陈掌柜跟你的年纪差不多,以后大家闲下来可以聊聊染织上的经验嘛!对了,苗兄,这次天津开埠染厂的邀请,寿亭会不会参加?”
“哟,还真不好说。他现在还在东三省忙着开办染厂的事宜,估计要忙到月底了。”
事实上,苗翰东并不知道陈六子已经带着人打进了高丽境内,还以为他们正在四处收购濒临倒闭的染厂或者直接建厂呢!
“苗哥,这是刚刚从奉天德意志洋行寄来的加急电报。”
一名清风寨的弟兄气喘吁吁的走进西餐厅,顾不得脸上的汗水,将一份加密电报交给了苗翰东手上。
“几位慢用,我去去就回来。”
苗翰东带着来人直接坐着升降机去往三楼办公室。
很快加密电报被解密出来。
“这上面的内容是什么意思?”
“这些切口都是当初六哥留下的,为了保密用的,我来给苗哥翻译一下。”
苗翰东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半大小子给他书写下来,笔迹工整,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
“大哥他们已经顺利抵达了奉天,正在接手南满铁路奉天以南,安奉线全境的一二等车站,同时六哥要求青岛这边多赶制一批染色成品布出来,运去奉天德意志洋行进行售卖,打开市场。奉天当地的染厂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就要开始大量的招募工人和技工了。苗哥,六哥的意思,是问问青岛的技工有没有意愿去东三省开拓生意,最好是大家知根知底的,用着顺手。”
“还说什么了?”
“六哥在高丽边境新义州结识了一家当地的商帮组织叫江商的负责人,准备利用当地特有的包袱商团,徒步的方式将飞虎牌的花布或者染色成品布卖遍朝鲜八道每一个商队到不了的地方赚一笔块钱。”
“你的意思是,你六哥他们现在人在高丽境内?”
这下给苗翰东整懵逼了,刚刚他还在林伯清面前说陈六子等人在东三省,这就直接去了高丽了?
“染色成品布和花布的事情我来安排,运输的事情怎么办?你六哥说没说具体怎么做?”
“六哥说,让苗哥你去联系渣西丁洋行的人,利用他们的轮渡船,帮我们将成品布和花布运抵龙岩铺或者安东码头,那里会有人负责接货,同时将汇票带回来。”
“那你六哥提没提到第一批要出售多少匹成品布和花布?”
青年额头上都渗出汗来了,一下子要翻译这么多内容,说不紧张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