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翰东和林伯清都是精明的商人,一听到陆英修这番话就猜到了大概。
你跑到了华北去,就是进入了天津开埠染厂的势力范围,被人驱赶也是实属正常。
“东三省巡抚已经言辞犀利的将天津开埠染厂开设在新民、锦州和绥中一带的外埠限期离境了。”
“为何?官府为何会如此反常举动?难道是六弟的关系?”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家驹的电报里未曾提及此事,这是今天东三省的报纸上登的。”
“如果仅仅是地方官府的做法还情有可原,但这是东三省巡抚衙门的做法,有些匪夷所思。林兄你怎么看?”
“地方保护措施有些过了,这么一来,谁敢去东三省做生意?”
苗翰东也是这么想的,但要是真的跟陈六子或者卢家驹有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英修,尽快联系上孙明祖,听听他的说法,再做决断。六弟他们的新厂可就在奉天呢!”
“苗哥,这是刚刚从奉天发来的加急电报,是孙掌柜发来的。”
“念!林先生不是外人!”
原本林伯清准备起身回避的,听到苗翰东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坐了回去。
苗翰东也是想着给林伯清来点猛药的,孙明祖能说出什么来,他基本上已经了然于心了。
就算锡清弼这个声明与卢家驹他们没有关系,也有联系。
独独就是针对天津开埠染厂来的,那一定是触犯了同行竞争的利益。
“孙掌柜说...”
丁伟一边翻译一边叙述出来,陆英修好奇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些文字与丁伟讲述的似乎不是一回事儿,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把电报听完了。
“那就都清楚了,既然天津开埠染厂做了初一,就难怪东三省巡抚衙门这么反击了。只是一省巡抚衙门这么硬刚一件染厂,林兄,恐怕天津之行,有些人又要作妖了啊!”
林伯清已经可以预见到一些东西,天津开埠染厂在东北的市场遭遇了滑铁卢,势必要在自己的地盘上搅风搅雨的。
“苗兄,那你们天津之行...”
“去啊!就算是龙潭虎穴,我苗翰东也要去看一看,况且六弟不是也要去吗?天津开埠染厂要是当真不分场合的开炮,我们大华也不是泥捏的!”
这番话甚是霸气,连林伯清都被感染了。
“那林某就舍命陪君子,陪同苗兄一起去走一走这龙潭虎穴。”
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林伯清现在不会回上海,他要的镂空浇花花布的印制方法只有陈六子知道。
况且到时候六合一样要挺进华北市场与之接触的,要是现在避其锋芒,将来还有六合的市场吗?
“桥口中佐,完全没有那么叫贝格尔的犹太人居住过的消息,即便我们花了大价钱,对方的回答也是含糊其辞。”
“八嘎!难道真的要去拜访一下青岛总督不可?”
“桥口中佐,青木大佐可是三令五申,现在不是去接触德国人的最佳时机。”
“我当然知道!法国人居然一反常态的对我们的情报人员下杀手,而我们却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可恶啊!”